蓟州城外是茫茫的一片戈壁,在这不见尽头的戈壁后,才是北蛮的草原腹地。
风沙卷起黄沙漫天,军笛声响彻云霄。
蓟州城只留下几万兵将守备和负责运送军需,其余全部出关追敌。
这是谢清晏第一次上战场,她骑着自己的小马,跨过戈壁中被风沙掩埋的累累白骨,第一次体会到了战争的残忍。
她是太子,行在大军整体的后方腹地。也就是说,开路的前锋已经将这一路上的尸体清理过一些了...可还是有这么多。
谢清晏停下马,立于黄沙之上。
见她停下,幸世邈过来问道:“怎么停了?”
谢清晏眯着眼在风沙中四顾,喃喃道:“我原来以为,这边关只埋着陆家人。”
一瞬间,她就明白了幸世邈为什么在政事上嫉恶如仇——后方的稳定全由一条条性命堆叠出来,国家建在、也碾压在无数个普通人身上,身为上位者却饱食终日,贪图享乐,怎么不算该死之人呢?
她的外祖也是,投敌叛国...罪该千刀万剐。
念及此,谢清晏眸子垂了垂。
幸世邈知道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殿下外祖手中有不少把柄,他会保住自己的命的。”
这句话说得轻松,可幸世邈知道,陆康现在真是一颗弃子了,任他有通天本事也活不下来。
“幸世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唬不住我了。”
幸世邈轻笑出声,又道:“殿下心中早有决断,想好如何收场了吗?”
从谢清晏写信劝说陆康与他共抗北蛮起,谢清晏就做好了决断。
幸世邈知道,谢清晏已经在心中权衡许久了,她想清楚了,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也过了。
谢清晏此时最需要的不是无用的安慰,而是对她收场戏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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