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清平出齐京的第二天,幸世邈的探子匆匆地从夜色中钻出,冲进了他的军帐。
按理说此时是深夜,应该歇息休整,可幸世邈的帐中却灯火正明,十几位主将却披甲携剑,正襟危坐,如临大敌般地在等着什么。
其中一名主将,见了探子便高声问道:“常王是死是活?!!”
那探子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活!!!太子殿下携京卫与藩军正来驰援!!!”
明明是好消息,可帐中主将听了却都脸色暗沉下去。
在大军赶来前,他们将面临一场恶战。
居中的幸世邈眸子冷了冷,将案前被反复传看的名单又示向众人,寒声道:“谁敌谁友,诸位可知?”
那名单上的名字是他在装病示弱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查出来的陆康党羽。
众主将点点头,神色凝重。
他们将要杀的,是曾经的同袍,也是现在的叛贼。
陆康一开始就是必死之人——从他在前线据守不出,他眼前便只有两条路。一是拉着谢清晏造反,二是投敌叛国。
而现在,谢清晏前来驰援,身后却跟着谢常的藩兵。
造不了反,便只能投敌叛国。
幸世邈手中剑出鞘,与甲衣一同泛着寒光。
青丝随风肆意飞扬,眉眼间全是肃杀之气。
曾经他放虎归山,心软,怯懦,为了私情让无辜的人白白送命。
“诸位,除恶务尽。”
众主将高声回道:“我等定斩叛贼于刀下!”
话落众人出帐,各自去调兵突袭。
...
幸世邈算到了齐京中的形势,在探子未到前,便先令时珂暗中扣了几名陆康的主要党羽。
这次突袭说得上顺利,两方死伤极少,唯一纰漏是没有逮到陆康。
火把燃得正盛,被风带着摇曳。
身为陆康党羽的十几个主将都被束了手脚,成一排跪在荒原中,他们一个个被左右按压着,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大骂。
“幸世邈!!你算什么男人?!”
“有种跟你爷爷我一对一地来,派人偷袭自己同袍!你算个什么男人?!!”
“你的圣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你算个什么磊落君子?!!”
“阴损文人只会偷袭!!我去你娘的!”
他们骂骂咧咧许久,兵将中才显出一条道,幸世邈如神只般降临,手中的剑却滴着血。
骂声骤停。
月色下的他缓缓踱步,眸色淡若琉璃,透着肃杀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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