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的坐着,良久,江宁终于缓缓开口,“让皇上耽误了这么多打猎的时间,臣妾实在抱歉。”
直到此时,江宁那被愧疚冲昏了的头脑逐渐苏醒过来,她这才意识到,原本穆景昭围猎夺魁的计划似乎就这么毁在了她手上。
其实江宁不知道的事,这一切的担忧对穆景昭而言其实真的算不得什么。
就算他因为此事无法围猎,但还有林徵,还有无数的禁卫军站在他一边,只要其中一个夺得魁首,那镇压一事便落不到旁人手里。
尽管如此,穆景昭却还是眉头微蹙,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对着一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朕可是为此筹谋多时,若是为此而拱手他人,实在是有些可惜。”
眼见着江宁脸上的愧疚重新浮现,穆景昭见好就收,他灿烂一笑,“不过嘛,以朕的能力,就算是让他们两个时辰又如何,这魁首还不是朕唾手可得的东西。”
江宁的白眼眼看着便要翻上天去,穆景昭连忙改口,“现在距离围猎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咱们一起,再努力一下,说不定还有些希望。”
虽然江宁心中还是没有办法对踏雪走失一事而释怀,但此刻,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若是她离了穆景昭,独自一个人去找寻踏雪的踪迹,且不说能不能找到,若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遇到一只野兽,她大概就真的能跟踏雪再相逢了。
所以如今,她最好的选择便是紧跟穆景昭,跟他狩猎的同时顺便找寻踏雪的踪迹。
于是,江宁只得缓缓的点点头,任由穆景昭驾马飞冲出去。
说起寻梅这匹宝马,江宁倒是颇觉的有些新奇。
让它在林子里找寻伙伴垂头丧气,浑身像是得了软骨病般的没有力气,这一开始狩猎,便像是浑身打了鸡血般的充满了力气。
穆景昭骑射之强,几乎只是一掠而过,便能瞬间出箭,将猎物射下。
那些被他射中的猎物,无一不是被一箭贯穿脑袋正中央,瞬间没了声息。
不过短短一柱香的功夫,穆景昭便收获颇丰,猎物挂满了寻梅的马脖子,活像是一条造型独特的项链。
猎物不断有血迹从伤口滴下,嘀嘀嗒嗒深入了寻梅的毛皮之中,留下了浅浅的几个深色的印子。
江宁头皮有些发麻,倒是瞬间明白了寻梅名字的由来。
穆景昭放缓速度,歪头打量着踏雪脖子上连接成串的猎物,不由得皱眉,“不够。”
穆景昭所得的猎物,不过是一些小型的鸟类野兔松鼠什么的,虽然数量算不上少,但就这些东西,要想在此次围猎上夺魁,几乎是毫无可能。
他静默了片刻,“如今围猎开始已久,这林子外围的猎物怕是都被那些咋咋唬唬的公子哥给吓跑了。”
方才他们走的都是林子外围的小路,小路蜿蜒曲折,但好在常有人迹,颇为安全,但因为常有人行走,野兽心有忌惮,不敢妄自出现。
穆景昭这话一出,江宁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说想要猎得什么像样的猎物,唯一的办法便只有进入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