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检举了对方,陈贤明显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显然,有人在幕后想要栽赃嫁祸于陈贤。
但这就是阳谋,无论怎样,武皇心中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陈贤。
当疑心生起,想要自证清白,难如登天。
再次站在大殿前,陈贤没有去看上面的武皇,其实他已经感受到了武皇身上的怒气,这时候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将案台前的奏疏狠狠砸在陈贤身上,武皇还不解气,找了找,武皇径直将卷起来的竹简书狠狠砸在了陈贤头上。
竹简散开,陈贤周围全是单独的竹条,显得狼狈极了。
不过陈贤始终没有躲闪,恭敬站立。
纵使他心中现在有万般不高兴,陈贤也不能有丝毫表现。
他很清楚,西厂的一切权利都是武皇给的,而最为重要的帝都军权还被武皇心腹李伯牢牢掌握在手中,所以武皇想杀他,就跟杀一只蚂蚁一般。
发泄后,盯着极为狼狈的陈贤,武皇语气有所缓和:“他们犯事了也是朕的家务事,你简直……大胆!”
武皇随后怒火再度升起,他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阴晴不定。
虚弱的身体让他站立片刻后再度坐了下去。
“你给我滚,滚到弘农郡去,这段时间西厂事务由牛安代理,非有诏书不准回来!滚吧。”
武皇大手一挥,冷冷看着陈贤转身离开。
当陈贤当天离开帝都的时候,得到消息的武依梦这才连夜进宫。
这时候的武皇正在两个女人的温柔乡中,但听到是武依梦,最终穿好衣物选择见她。
“陈贤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把他逐出帝都?”
这是武依梦第一句话,语气很是严厉。
也就她敢在武皇面前说这种话,寻常人说这种话早就被拖出去了。
“他胆子太大了……需要敲打敲打。”
“亏你还是帝王,他才检举了那二十几个家族,又怎么会在当天派人刺杀,而且是杀那么多人,以陈贤的谨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觉得有道理,武皇言语有些松动。
“那我问你,既然你让陈贤成为武卿那孩子的支持者,现在废掉陈贤,是想让文官集团把持朝政吗?”
上前两步,武依梦盯着武皇的眼睛:“崔博把持朝政,皇后的孩子还小,到时候谁能阻止崔家的野心,难道你想把我武家的江山拱手让人?”
“姐,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敲打敲打陈贤,要不了几天就会把陈贤调回来。”
“那天下人怎么看?他们会以为西厂不再受皇帝信任,西厂的权势会大受打击,到时候西厂怎么跟文官集团抗衡,难道单凭一个墙头草皇党?”
“是朕想得不够多。”
武皇挥了挥手,招来元方:“传旨下去,命西厂厂督陈贤到九嵕山帮朕修建陵寝,限期一月。”
听到武皇这个安排,武依梦脸色这才缓和。
武皇在九嵕山的陵寝早已经大致修建好,现在只剩下一些善后工作,况且九嵕山所在的位置可比弘农郡近多了。
“还有那两个狐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