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道:“阵法需要在阴气最盛,也就是子时进行,为防不测,我等先布上其他防御阵法。”
宁父点点头。
宁溪芷则是无聊地问道:“可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吗?”
术士:“若是小姐真被厉鬼占据身体,那么到时候厉鬼出壳必然需要被阵法斩灭。可是若小姐不曾被占据身体,这阵法毕竟和鬼魂相关,也可能造成一些反向效果。”
宁溪芷:“什么反向效果?”
然而术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叫过去画镇宅符,宁溪芷得不到答案,只能无奈看天。
宁母还在一旁坚持与宁父理论,显然她对宁父的行为很是不满。
可是宁父神情放松,他心里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尤其是看到那挂在房檐与树枝上,一盏盏写着符文的白灯笼点亮时,他眼里泛起希望的亮光。
宁溪芷的周身被白色灯笼的光所围绕,边缘的光却照不亮中心的昏暗,她站在法阵中央,娇小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青灰色的屋檐上,一只猫团成球,目光静静注视着。
夜色渐浓,冷风带来凉意,周围各种忙碌喧闹的声音逐渐静默下来。
薄云飘散,弯月当空,浓重的湿气夹杂在空气中上浮。
宁父喊了很多人过来见证这一幕,大家陆陆续续都到了。
术士:“时辰差不多了,各位请站在黄符以外,莫要进入阵中。”
黄符被一根银线所连,将施法的场地围拢出来,黄符上显眼的红色符文,由鲜艳渐渐变得幽暗。
众人站在符文外,术士和宁父面上都是期待,唯有宁母一人,面上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
宁溪芷缓缓站起,看着那些人踩着地上留出的空位,以一个八边形将她围住。
一声鸟鸣响起,月光照在阵中,阵的边缘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
每一个术士都将自己的法器抽出,放于身前,口中嘟囔着宁溪芷听不懂的秘术。
他们的脚下流淌出白色的光芒,缓缓汇入宁溪芷的脚下,而宁溪芷站在原地,毫无感觉。
讲道理,她觉得这不像是在给她招魂,倒像是给她超度。
只不过原主已死,她早和这个身体融为一体,他们招魂没用,超度更没用。
“起!”
随着洪亮的声音响起,阵法的光亮闪耀起来。
然而,主持局面的术士表情却变得奇怪。
宁溪芷的表情由刚开始的平淡转变为惊讶。
因为从她的视角来看,许许多多与她身形相似的鬼魂,都在往她的院子里飘,只是鬼魂终究不是实体,难以窥见脸颊的细致模样。
场外的很多人等了半天,他们看着法阵启动,结果却无半分异样,很快多数人就觉得没意思,便散了。
只有宁父还在锲而不舍地张望:“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