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又要送他。
可这回司药赶忙婉拒。
“不用送了，这聚华宫我几乎日日来，每一寸都十分熟悉，不用这么客气的。”
萧慕这才作罢。
他目送司药离开。
殷锦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看不出，你这人沉湎其中倒是非常的快啊。”
萧慕眼神中闪过一丝情绪，然后调整了表情，转脸对殷锦微微一笑。
“活了这么多年，难得碰上一个让我心动的，我觉得还是应该抓紧才是。”
殷锦第一次见到萧慕这么直白。
朝他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我们碎星城出来的男人，与众不同。”
萧慕收起琴。
“我今早来之前去了一趟祭祀宫。”
殷锦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嗯？”
“你拜托我的事情，我看了一下，你们殷家的庶子殷离已经成了殷家的嫡子了，你母亲好像病了，父亲还好，这次很多仙人出现在了你们殷家，一时间殷家名声大噪，很多人慕名而去，所以你父亲和弟弟每日都很忙。”
殷锦心头一紧。
“我娘病了？”
萧慕叹了口气。
“是呀，气色不太好，也在吃药了，”这些事情似是勾起了萧慕的某些回忆，“凡人一世，一如草木一秋，春去秋来，总是越来越差的，殷兄，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殷锦看着他。
“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
萧慕思虑了一下措辞。
“我觉得，既然已经飞升了，就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等你有了足够的能力，也许能将他们都带入天界也不定，若是什么能力也没有，只能看着他们白白老死，即便是再担心也无用。”
这些道理殷锦都懂。
他点点头。
萧慕又继续道：“如今殷家因为你，已经在凡间很是辉煌了，你对你父母的养育之恩其实已经有了回报，想来他们也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殷锦明白他的意思，适当的将凡间的事情放下，对他对殷家都好。
“我明白，多谢萧兄提点。”
萧慕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凡人生老病死，你能照顾的了这几十年，也不能照顾生生世世，他们会离你远去，而你，永远会在这天上，长生不老，这就是飞升那刻就注定的孤独。”
殷锦眼眸垂下来，看不清他眼底的光。
良久，他抬起眼，露出一个笑脸。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舔着脸追司药仙君的道理？有个道侣能长相守，就不容易孤独了对不对？”
萧慕立刻被烫到了一般，将手撤了回去，顺带着啐了一口。
“胡说八道！明日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
直到萧慕也离开，殷锦百无聊赖的躺在了榻上，等着聚华什么时候来。
天色暗了下来，他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
白日里萧慕的话让他心头担忧不已，不知道母亲的情况。
聚华又迟迟不来。
他干脆起了身，轻手轻脚的潜入了内院，想要亲自去找聚华。
聚华屋里的灯亮着，殷锦刚准备靠近，就听到天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九幽之地最近不是很安宁，聚华，本帝知道你才从赤炼之地回来，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是这事，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