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华恼怒于自己的情态，他皱着眉。
“去端过来吧。”
绿柳欲言又止。
“殷锦哥哥……”
聚华转过脸。
“滚。”
绿柳不知道殷锦又是哪里惹到了聚华，明明进来之前没有听到两人在争执。
还听说今天聚华让德中上仙带着殷锦去了灵武库找了司武上仙取了灵武。
怎么就忽然变脸了呢？
她目光在聚华和殷锦之间巡梭，见聚华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浮红。
“仙尊，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要不要让司药上仙过来瞧瞧？”
聚华恼怒的抬起广袖，遮住自己的脸。
“没事，你去端药来吧，怎么这么多话。”
绿柳再不敢多问了，赶忙朝殷锦招招手，带着他一起离开了内室。
出门后，她看了看殷锦还在渗血的胳膊。
“殷锦哥哥， 你又怎么得罪仙尊了？这伤……”
殷锦笑着摆摆手，他眼底的浓情还没完全消散。
“无妨，小事。”
绿柳不明白他为何明明受伤了还能笑得出来。
“药你那里还有吗？”
“还有的。”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是每天被打，已经习惯了吗？”
殷锦掏出帕子将胳膊随便缠了一下。
“习惯习惯也挺好。”
绿柳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
“那你回去上药吧，我去给仙尊端药过来。”
殷锦想跟她一起去，被绿柳回绝了。
“你别跟着了，先去处理一下胳膊，否则若是让外人看到了又要说仙尊暴虐了。”
殷锦这才折回去，将伤口处理了一下，换上了一件新的衣袍。
他看着铜镜里英俊潇洒的脸，回想起今日在聚华内室里，那人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的情态。
那段他拼命想忘却的，苏澈最后的时光，在他脑海里渐渐浮现了出来。
当时的他被暴虐的灵流充斥，整个人处在混沌的状态，事后基本上将这事的经过都忘了。
只是能在偶尔的午夜梦回间，回忆起当时苏澈的哭喊声。
可是现在，他仿佛能回忆起苏澈当时躺在那里，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扶着他。
死死地咬住唇，眼泪不停的涌出，一声声的，唤着他。
“哥哥，哥哥……”
那段惨痛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
他能回忆起苏澈当日痛的苍白的脸，隐忍的眼神，和咬破皮，不停流血的唇。
也能回忆起当时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殷锦一拳捶在镜子上，铜镜被捶的凹陷进去一块。
他看着铜镜中，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
“阿澈，哥哥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回你了。”
聚华倚在软榻上，整个人还沉浸在之前的旖旎中。
窗外的桃花开的轰轰烈烈，他的目光随着桃花，看向远处的月。
落花随着明月飘落。
他的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
从枕下摸出糖包，细长的手指捏住一颗牛乳糖，放在嘴里。
甜蜜的滋味顺着唇舌荡漾在口腔中。
好像之前的唇齿纠缠。
他闭上眼，殷锦掌心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他的掌中。
忍不住，握紧了细长的手指。
原来，心动的感觉竟然是这样吗？
不知不觉间，院中桃花又长出了无数朵花蕊。
本尊，这是恋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