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策一脸苦笑,麻百户这事儿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副百户袍子,解释起来很容易遭人眼红啊。
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是在大东山王庆芝给他升的官,这事儿就推在王青玄和三葬身上吧。
“头儿,你就别消遣我了。不瞒您说,这次出去,青玄他俩立了大功,王大人一开心,赏他俩的时候就把我给带上了,不信你问青玄。”
陈玄策说完,对着王青玄快速眨眼。
李勾将信将疑,狐疑的看向了王青玄。
陈玄策只是带新人,名义上并不是王青玄和三葬的上级,没听说过带新人还能升官的。
王青玄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头儿,陈哥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事儿吧,没法给你说,王大人下了封口令。你就当我老王家祖坟冒了青烟,入了王大人的眼。”
好家伙,大懒推小懒,小懒扔王炸。
由不得李勾不信,他还没活够,可不敢去问王庆芝。
而且道士王青玄那一手极阳掌心雷,还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能有的玩意。
“请客!”
先不管王青玄说的是真是假,李勾本着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率先起哄。
小队里的人一听还有这好事,碗筷直接放下。
王青玄和三葬,前一刻还是考察期的从九品,估计兜里没啥银子。
陈玄策明儿就走,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
今儿不吃,以后还真不一定能吃得到。
陈玄策现在薄有家资,也没有拂李勾面子,张口应道:“得嘞兄弟们,贤德楼走着,今儿不醉不归!”
这贤德楼何地儿?宁王府下商号宁德楼的买卖,京都排的上名号的酒楼。
平日里可谓是往来皆巨富的地儿。
这楼子出名,还有一段故事。
五年前,贤德楼刚开没多久,一背钢枪的老餮,在贤德楼吃完后,说他家的松鼠桂鱼不地道,差了一味料。
贤德楼一改宁王府做买卖的霸道,愣是在半个时辰内请到了出身江南白鹿书院的礼部侍郎前来,品尝之下确实差了一味料。
二话没说,贤德楼掌柜的当场赔礼、免单,并承诺以后老餮来贤德楼就餐一律八折。
老餮频频颔首,满意而去。
半月后贤德楼在门口贴了告示:江南厨子已到,松鼠桂鱼正宗!
并派了当天伺候过老餮的小二站在门口盯着。
其它食客见此场景,纷纷好奇询问,小二就将老餮和松鼠桂鱼的事儿讲上一遍。
春秋笔法之下,老餮被描述成了看一眼菜色便知火候、尝一口菜品能知做法用料的美食大家;当然,笔墨重点是在贤德楼追求菜品正宗的事迹上面。
贤德楼等了半月,也没等到这身背钢枪的老餮。
这事儿总归是差了点意思,贤德楼的掌柜脑瓜一转,找了个书生。
将此事写成了话本,安排京都城的说书人开始大说特说。
只是刚说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宁德楼的大掌柜的强行叫停。
不停不行。
那一天,一个身背钢枪的老者在一个酒楼吃饭的时候听说书人说的正是这段,听的十分开心。
喜悦之下,宁王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化为了齑粉。
虽是如此,贤德楼却是一跃成为京都城首屈一指的酒楼。
听到陈玄策说去贤德楼,李勾有些犹豫。
那地儿,这群人过去放开了吃,不喝酒的情况下一桌席面没有十五两银子下不来。
这要是再敞开了喝,今儿不得奔着三十两去?
见李勾犹豫,陈玄策上前搂着李勾的脖子,憨笑着说道:“放心吧头儿,不会把你们留在那刷盘子的。”
李勾估摸着,这麻杆最近没少捞钱,这才点了点头。
小队其他人见李勾点头,纷纷站起身,然后齐刷刷的拱手:“恭喜陈大人高升!”
原本因陈玄策三人竹子开花般蹿升速度不满的情绪顿时消散,贤德楼啊,这吃一顿,够吹上半年了。
这一声陈大人,叫的是心甘情愿。
一行十二个人,径直出了饭堂。
饭堂门口,陈玄策遇到了麻百户。
麻百户还以为这群人是吃完了饭要回屋休息,示意陈玄策跟自己走。
却发现,剩下的十一个人站在那不动地方。
陈玄策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李勾,说道:“头儿,兄弟们你帮我安排,一会完事儿我去找你们。”
见到银票,一群人哪儿还管陈玄策来不来,给麻百户行了个礼,直奔北门而去。
陈芊芊也跟了去,她是去监督这群人,银子可以用来吃喝,不能去逛了楼子。
京都胭脂一条街,她陈芊芊也是厮混过的,哪儿不知道里面的门门道道?
就这群牲口要是喝多了跑到楼子里去,陈玄策给的那点银子铁定不够,到时候搞不好还得是陈玄策去交钱捞人。
不得不说,陈芊芊现在一心当人,拒绝为妖,全心全意为陈玄策着想。
每当来到饭堂,陈芊芊都会想起那个叫柳千沧的人。
三品大妖尸骨犹未寒,这都是对她陈芊芊的‘鞭策’啊!
路上,南门璞玉凑到李勾旁边,悄悄的问道:“头儿,多少?够不够?不够的话咱换个地儿吧,贤德楼忒贵。”
“五十两!”
“嚯~,麻杆这是发了啊!局气!”
“有的吃就闭上你那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