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络里所受之伤全是剑气留下的!”沐清染打断了白止的话,质问道,“能以剑气将人经络伤成如此,我行医数十年也只见过一例,若无参天的剑气修为,如何能不伤人外表,却能将人经络伤成这般?!”
沐清染话里话外,句句指向白止。因为当今天下剑修能有此般修为的,除了云灵山掌门太清真人和几位首席长老外,怕是就只剩白止了。
白止闻言一窒,他不想被沐清染误会,详细地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此事确是因我而起,但赵萍儿的伤并非是我所留下…………”
白止将他与幻尘殿的恩怨,以及余藏海掳走赵萍儿为质之事都说了清楚,连山剑和云涂一族的事他也简单说明了一下。
“…………我所说之事无一句虚言,若是医圣不信,云灵山的李碧衣仙子可为我作证。”
沐清染听完此事的缘由,对幻尘殿等人的行径也是多有憎恶,且看白止话语诚恳沉稳,不像说谎,便也就没再追究这伤由何而来,当下治好赵萍儿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哪怕是她,也未必能医好赵萍儿的经络。
沐清染说道:“听你所言,这位赵姑娘的伤应是那把连山剑剑气反噬所至的,我虽用延龄香熏炙了她的经络一夜,但伤在丹田本元,这伤是治不了的。”
白止闻言一紧,连忙说道:“沐大师,您身为医圣,难道连您都……”
沐清染说道:“你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自身经络未到某一境界,强行使用高阶的法宝是什么后果。强逼着蚂蚁举起一块儿比自身重百倍的石头或许可行,但即便是它举起来了,它身体所受的损伤也是不可挽回的。”
白止随即一愣,看着躺在床上的清丽女子,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沐大师,如今可还有什么方法能最大限度地延长她的寿命?”
沐清染见白止对这女子极为看重,心中也是惋惜,但她身为医者,也只能如实说道:“即便是由你这等修为的高人不断为她度入真气续命,我想也未必能撑过半年。”
话音落定,白止有些不愿相信,他拼尽全力救回的赵萍儿,竟然已活不过半年。
此间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如今竟是又要搭上一条无辜性命。余藏海那张惨白假笑的脸忽而在他脑海里闪过,白止真恨当初没杀了他。
忽然间,白止想到一事,连忙说道:“沐大师,你刚刚说之前曾遇见过一位也是伤成这般的人,敢问那人最后如何了?”
沐清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而说道:“这位赵姑娘和那人虽都是妖族一脉,但那人修为不比你差,虽受了和这位赵姑娘很像的剑伤,仍是撑了十年左右吧。”
白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暗忖道:“那人如我一般的修为竟能被伤成这样,那伤她之人岂不是……”
沐清染看出了白止的诧异,只是淡淡说道:“据我所知,之前那人是被云灵山的高手所伤。”
白止心中一惊,能引得云灵山这等修为的剑修出手,被伤之人还是妖族一脉,想来也只有二十多年前那次了。
白止和沐清染两人虽都未说话,但那两个字却都浮现在了两人脑海里。
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