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宁,本王来送你们父女团聚了。”
戏谑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一块染血的玉佩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四分五裂。
蓬头垢面的女人睁开被血糊住的双眼,看见地上的玉佩,慌忙爬起来拢起碎片小心的捧在手心里。
锦鲤玉佩,是她父亲镇平将军的贴身之物,也是母亲在世时送给父亲的定情信物,父亲佩戴二十几年,连个刮痕都没有,如今就这么——碎了!?
陆时宁如厉鬼般扑向来人,被护卫死死按在地上。
陆时宁狠狠瞪着眼前这个金尊玉贵的男人,吼道:“楼承宇,你这个畜生,你把我父亲怎么了?”
她拖着残缺的双腿,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扯裂了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腐烂恶臭的伤口裸露了出来,上面爬满了蛆虫。
楼承宇屈尊蹲下,俊朗的面容上扬起一抹笑意,“怎么了?陆启通敌叛国,当然是死了。”
楼承宇讥讽道:“啧啧啧,陆启那老东西可真是爱女心切,本王让他拿兵符换你平安,他还真信。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等他的不是他如珍似宝的女儿,而是冷硬带毒的箭矢,唉,死的时候还瞪着城门不甘心呢!”
陆时宁呼吸粗重,浑身颤栗,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母亲生她后不久病逝,自她有记忆起就是父兄照顾她长大,在边关她就是将军府的珍宝。
五年前他们一家接到圣旨回京为太后祝寿,没想到寿宴之上会稀里糊涂和楼承宇睡在了一起。
楼承宇顶着皇帝的盛怒,承担所有闲言碎语,说对她早已有爱慕之情,不过是喝醉了酒一时情难自已,才有了造成这不可挽回的后果。
嫁入王府之后,楼承宇对她百般呵护,她逐渐交付真心。
可谁知楼承宇狼子野心,一切全是一场为了谋夺镇平将军府兵权的骗局。
同年兄长在剿匪时被擒,被土匪千刀万剐而死,第二年桑南国来犯,父亲披甲上阵,赶赴边关。
战事刚刚平定,昭文帝重病,楼承宇就这么着急,为夺兵权,以她为饵,去除了父亲这个心头大患。
陆时宁的面容被蓬乱的头发遮住,楼承宇一时看不见她的表情,她蜷缩着身子,哭着哭着竟突然大笑起来,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
“哈哈哈······楼煜忌惮我父亲手握重兵功高盖主,你贪图我父兵权想取而代之,我兄长死在匪患刀下,我父亲一生忠君报国,最后却被扣上叛国穿心的下场,好啊!好的狠!我也真是蠢,当年还以为嫁给你就可保陆家平安,以为你的柔情呵护都是真的——”咬牙切齿的咒道:“你以为手握重兵就能高枕无忧的当上皇帝?做梦去吧,你和你父皇一个德行,残杀忠良,不得好死!”
楼承宇冷厉的勾起嘴角,一把掐住陆时宁的脖子,“哼,一条丧家之犬还敢逞口舌之快,今日本王就让你尝尝什么是不得好死!”
话落迅速出手将陆时宁的手臂生生掰断,森白的臂骨刺破皮肉,淅沥沥的淌着血。
“啊啊啊啊——!”
陆时宁面容扭曲,疼的浑身发抖,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睛却像淬了剧毒一般,一眨不眨死死地瞪着楼承宇,恨不得扑上去活撕了他。
“你骂啊!接着骂啊?本王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有多少块骨头够本王拆!”
陆时宁满口是血的大笑,一字一句都淬满了恨意,“楼承宇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将我囚禁折辱,以我为饵灭我将军府满门,你们楼氏皇族真是恶心!呵呵,楼煜瘫在床上连肠子都悔青了吧?没想到你这么狼心狗肺,为了皇位连亲爹都害!哈哈哈······啊啊啊——!”
楼承宇面色冰冷,眼睛都不眨一下掰断了陆时宁的另一只手臂。又觉得不解气,将陆时宁踹翻在地,狠狠的用脚碾着她的头。
楼承宇玩味的看着她,“本王念在你伺候本王还算尽心的份上,等你死了,本王就让你们陆家团聚,就连你兄长的骨骸,本王也会叫人挖出来磨成齑粉泡在恭桶里当花肥,你觉得本王这个做法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