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又是一阵咳嗽。
一个月后,天寒地冻。云柳给人浆洗衣物时,脑袋发晕,没站稳,一头栽进井里,淹死了。
庹子卿的心里如坠冰窖,他知道他没有娘了,他娘死了,早上他娘还说回来给他做油果子,可是他娘食言了。
云柳去世后,邻居见这孤儿寡母也是难过,便出资安葬了云柳,随即房东便说,这云柳死在井里,不吉利,便把庹子卿赶了出去,押金分文不退。
庹子卿只好抱着云柳仅剩的衣物和一些粮食躲在破庙里避寒。
破庙都是被乞丐们划过地盘的,一个突然的来客,势必会被欺负,尤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一个头发犹如枯草,穿着破烂,牙齿焦黄的乞丐出声:“你哪来的?这是老子的地盘,你知不知道?”
庹子卿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们一群乞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暂时借住一晚,我明早就走。”
乞丐气焰顿时嚣张起来:“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种好事,除非……”
“除非什么?”庹子卿想着去世的娘,语气里已然有些不耐烦。
乞丐打量着庹子卿,发现穿着同自己差不多,也大概知晓了,但见着庹子卿怀里的包袱,眼睛一亮,指着包袱:“你怀里是什么?赶快交出来!”
庹子卿闻言立马摇头拒绝,表示:“这不行,这只有衣服。”
乞丐见庹子卿护得这么紧,更认为里面有好东西了:“快点!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庹子卿把怀里揣的一个窝窝头扔过去:“我只有这个了。”
乞丐眉毛一竖,语气里带上了被人看不起的羞恼指着庹子卿道:“兄弟们,他还看不起咱们,来到咱们的地盘,不孝敬孝敬咱们,想吃独食,白白用咱们的地盘。”
庹子卿一边摇头一边拒绝:“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了。”
乞丐们哪里还听得进去,一股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看不起,更觉得气恼万分。
纷纷冲上去把庹子卿团团围住。
刚才说话的那个乞丐拉住左手边的乞丐商量着:“兄弟你去把他绑起来,待会儿他的好东西,咱们分。”
那个乞丐一听,快步向庹子卿走去,庹子卿不停地往后缩。
很快便被那个乞丐牢牢地抱在怀里,说话的乞丐则快速掏出庹子卿怀里的包袱快速翻找起来。
无论他怎么翻找,一点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只有几件女人穿过的衣服。
“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装穷,现在看来和咱们真是一样的。”那语气里尽是轻蔑。
庹子卿看着一地的衣服,眼中怒火翻飞,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又迅速冷静下来了,他还小,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要等,等一个可以把这群人弄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