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勾引小姑娘难道不是他的能耐?”
纪夏一时哑口无言,说起来,勾引小姑娘当然是他的能耐,就算后世小日鬼子的牛郎,也一样出状元——鸭中状元。
她摇摇头,半晌才无语道:“现在的小姑娘都不长脑子,这么容易就让人哄着了。”
“呵呵,谁哄着谁了, 这事还说不准呢!”
“娘,你说这个啥意思?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纪夏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纪母反而不紧不慢地哄着孙子扶着婴儿床站起来。
半晌,她才回头小声道:“林浩东攀上的女人是公社粮站长的女儿。”
纪夏眨了眨眼,正想再听听八卦,却见纪母又哄着孩子,不说话了。
她狐疑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娘,粮站站长吃香得很,这不是挺好吗?这林浩东这回可捡到宝了吧?”
纪母闻言只是笑笑,眼底隐隐带着一丝讥色,快得连纪夏也看不清。
过了好一会,她才小声解释道:“粮站站长,听说他妻子脑子有点问题,受不得刺激。”
“后来听说他三个孩子,两女一子也遗传了一些毛病。”
纪夏听得糊里糊涂的,过了好一会,才大概问出,粮站余家有遗传性精神病,听说一家三个孩子,都带有这个基因,小时候发作过。
所以,三个孩子自小就宠着,几乎没人敢逆他们的主意,因为逆了,受了刺激,可能会发病。
纪夏代入想想,公社粮站绝对是肥差美差,权力比大队支书大多了。
每年夏季秋季交公粮,哪个大队对粮站的工作人员不求着捧着的,更不要说站长。
有这样翻身的机会,林浩东与林母肯定不愿意错过,定会费尽心思钻营当粮站的女婿的。
当他与余女结了婚,婚后不知会哄着捧着多久?
就像上辈子,两母子对她至多捧了半个月,就开始下马威了。
但余家女子受不得刺激,当林母母子与她发生冲突时,会发生啥事?
午后的阳光炎热,大队却是工作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大部分作物此时已经到了灌浆期。
纪夏用泡好的绿豆海带薏米茨实等粗粮煮起了清补凉,差不多起锅时又加了半块冬瓜。
熬了两个多小时,清补凉熬好了,加糖,用大盆盛了,浸泡在大水缸里。
直到清补凉放凉后,她叫上陈竞,提着半盆清补凉与十几个碗筷,送到了田地间。
此时已是夕阳时分,天边慢慢变成了橙红色,不再刺眼炙热,光线反而柔和下来,缓缓地向西边退着。
天空的云彩也变成了紫红色,深红色,粉红色,层次分明,绚丽灿烂。
纪夏与陈竞提着清补凉,一壶凉开水到了田间,寻了田垄头一棵大树荫下等着,让陈竞到田间找纪家陈家人。
没多时,纪向军戴着草帽扛着工具过来了。
纪向军扯过肩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才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田垄边的树下。
接过纪夏递来的凉白开,他两口喝光,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鬼天气,简直要命,田里干活,一点也不比部队里的轻松。”
虽说种田没危险,但劳动强度半点也不少,半天下来汗水连内裤也湿透了。
纪夏看了看二哥湿透的上衣,又给他盛了一碗清补凉:“喝点清补凉吧,消暑去湿的,这天气最容易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