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报什么案?”
纪夏吃了一惊,陈竞回头轻轻地嘘了一声,她顿时不敢作声。
出了wc,她看到陈竞眯着眼睛盯着幽暗的车厢道,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已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扫荡到这一节车厢。
她狐疑地扯了扯陈竞:“这些什么人?”
“不是好人,跟我走。”
陈竞摇了摇头,带着她一连走了几节车厢,忽然停下了脚步。
两个穿着天蓝色警服的乘警正在走道巡查,看到纪夏与陈竞,脸色一凝:“同志,你们是哪个车厢的?查票!”
“有票!”
陈竞从口袋中掏出两张车票,趁着凑近之际低声道:“同志,我来报案的,在十二节车厢有劫匪……”
乘警查验了车票,正想叮嘱他们不要乱走,闻言一怔。
中年乘警看向陈竞与纪夏的目光带着审视:“好,我们知道了,马上处理,你们回去吧,不要到处乱走。”
陈竞与纪夏闻言松了一口气,告别了乘警,转身往回走。
转身走过一节车厢,纪夏忽然扯了扯陈竞的手:“刚才那群飞仔有多少人?你跟乘警说了没有?”
“没说。”
陈竞皱了皱眉头,想到刚才那群劫匪,一路上他留意至少有七八人,乘警那边有几个?
“我们回去提醒一下,免得他们伤亡。”
两人再回到刚才遇到乘警的车厢,发现乘警只剩一个,还在悠悠地喝着水。
陈竞与纪夏一怔,不是说马上处理?怎么还在这里?
而且,看他神情悠哉悠哉的,哪像干活的样子?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纪夏上前吃惊地问:“同志,你刚才不是说马上处理?什么时候带人过去抓人?”
乘警闻声抬头,发现是刚才两个报案的青年男女,连忙放下了水杯:“小同志,这事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处理的,你们回自己的车厢去吧!”
纪夏沉下了脸:“刚才你说马上处理,马都不知跑多远了,你还在喝水,现在又来这一套?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抓劫匪?”
纪夏心中怒火,声音情不自禁也提高了几分,乘警脸色微沉,低声喝道:“小同志,你报了案就好了,后面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们自会跟进的。”
“自会跟进?用什么跟进?用嘴巴跟进吗?回铁路局写两份报告就跟进了是不是——”
纪夏压抑了一天的怒火一下收不住了,火车上治安这般差,报以希望的乘警居然不作为。
她怒气冲冲地正想呵斥,陈竞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冷着脸低声道:“算了,阿夏,走吧,我们尽力了。”
纪夏被他扯得后退了几步,忍无可忍地低语道:“就这样算了?”
“我们回车厢吧,一路叫醒那些乘客,那些人只对熟睡的乘客出手,清醒不睡觉的旅客,他们不会动的。”
陈竞跟着宋老大跑了几年,对于现在一些社会现状还是有个比较清晰的认知的。
给陈竞劝了一下,纪夏也叹了口气。
好吧,她也知道这个年代的治安的确差,所以,她也只敢找乘警发脾气,看到劫匪,却是屁话也不敢放一个。
两人低声说着一边离开,才走出两步,忽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三哥,纪夏,等等!”
纪夏与陈竞听到这声音,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车厢已经熄灭了大半的灯,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身着便衣,身姿笔直的青年男人站在他们面前。
纪夏与陈竞定神看去,不禁惊喜交加:“老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