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过道上,又拉了四五车那款料,“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走人。”
班长还是一样,告诉他们往后就是这样的款式,过去那些简单工价高的全部送到河南分厂加工去了,不会再来杭州湾。
慢慢的,她们埋头苦干,有总比没有好,先做了再说。
嬢嬢她们更夸张,从楼上推下来一款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上手就发出很大是响声,就像老家的大油布,做一个就要拿上去验收,成品只能与样品相差五毫米,多或者少都要拆了重做。
做之前班长告诉她们,“针脚!你们的针脚一定要调好,否则最后一定会对不上。”
做一般的帐篷,老员工的针脚都是六公分七八针,这次要求至少十针,少于十针的不收。
针脚越密,线走得越慢,就越难拆,产品越牢固,她们为了节约时间,经常偷偷调宽针脚。
这个产品不只做顶部,还要做四周,就像一个凉亭,上面的顶部和中间四周,都要围起来,有些是纱布,有些是透明的,还有拉链,工序比较复杂。
老员工不愧是做了七八年甚至更久的人,很快,她们就想出一个办法,两个人一组,一人做顶部,另一人做围布,做在这些之前,先要把一些小的零件拼接起来。
嬢嬢和老吴是所有组合里动作最慢的,所以我决定帮她们。
班长在车间我不敢自己做其他事,等周末她回临海,我们就自由安排。
老吴做小零件和嬢嬢一样,只管数量不管质量,我还是一样,仔仔细细地做着,她们见我帮忙,就把最不好做的零件丢给我,自己去做别的。
两天时间,我帮她们做了两百多套,老吴嫌我慢,“你快点嘛!不用搞那么好。”
“我也就周末帮你们一下,班长来了我可不敢。”
帮她们是因为我想到自己来这里就是因为有她们,嬢嬢虽然没有像老吴那样对我好,但作为一个外人,她已经尽了师傅的力,能教能帮我的都毫无客气地授予了。就当是一点点回报吧。
她们做的那一款一套的工价是二十五元,老员工都很喜欢做,而半新不旧的人呢,只能继续做那款十二元工价的料。
自从合并车间后,最前面的三排是硬料,他们用的机器和我们不一样,而最后面三排的机器也和我们不同,他们的机器是站着踩的。
这前后的人吃饭都特别准时,晚上下班也比我们车间的人积极,我和他们一样,该吃饭的时候就去,该下班就走。
老吴看着我身边一堆内衬袋很羡慕,“班长怎么不让我做这个呢?我也是新员工啊。”
“你又不是只做帐篷,你包边也有活啊。”
老吴在很久之前就被安排做包边了,和张素张花一样,包边比做其他活赚钱,只是遇到非常大的帐篷,包边会特别累,这也是嬢嬢放弃包边的原因。
“哪有什么包边活,以后估计就是做这些复杂的帐篷了。”
“你又不走,这些都得学啊,现在做熟悉了以后好上手。”我知道她肯定不愿意辞职,她还有很多债务要还。
嬢嬢和老吴还没有做到三分之一,张素一家就做完了,之后,她们跑到前面拿了很多我做的这个料下去,我也不吭气。
班长下午来车间看到后,非常大声地说:“谁都不准做那个内衬,那本来就不是我们车间的活,我看老李要走也不适合让她做新的帐篷,才去要来一些给她的,怎么你们什么都要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