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班长好说话,“老吴,过来,我拿给你。”经理更大声了,“拿什么找拿!让她自己找。”整个车间的人都不敢说话。
我在一旁不知所措,自己机器上的线也不对色,不过我做的是另外一个工序。
老吴红着脸走过我跟前悄悄说:“他么的,谁知道怎么找,又没人教过……”
嬢嬢还是下来帮我们了,经理不再说什么。
“算了,老吴,老李,你们不要做那个了,来返这个。”
“做什么?”“返工!”
我和老吴不知道要返什么工,走到班长和经理跟前看她们在讨论如何改的货,班长突然跳起来说:“这就不是我们车间出的货!”
经理始终压着班长,好像事事都要高她一截才能表现出自己地位比她高,“我管你是哪里出的货,现在是要改!赶紧叫人。”
于是,我和老吴跟着另外一个班长拆解需要返工的货,“那边还有一车没有拉过来,动作快一点。”
说话的是其他车间的班长,平时也会来我们车间找姚芬玩,经常在过道上打闹。
要改的内容是把标签撕掉,拆开线头重新订对的标签,“这个才是对的,那个是俄罗斯的。”厂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货都是国外的订单。
吃下午饭的时候嬢嬢问我们:“你们现在做的那个是多少的工价?还是按小时算?”“哎哟,忘记问了。”
“怎么不问?你们不问,人家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找谁要去?回去就问价钱怎么算,找谁要……”我们这才知道返工的活老员工没有人愿意做,工价低,按时间算也一样,而且难要到钱。
回到车间后,我们问那个班长:“这个怎么算工价呢?”“啊?工价?这个没有工价,我给你们计时,上午做了多久记得吗?”“两个多小时。”
她说:“那我给你们计两个半小时,一个小时二十元。”
我们一算,嘿,比做帐篷划算。
按眼前的进度,我们两个要改一天多,两百多拿定了!
可是,经理等不及,带来另外两个人一起做,他们虽然动作比我们慢,价格一样,所以我和老吴也慢悠悠的做,还是在半天内就做完了。
他们带走产品后,老吴还在气经理对她吼的事,“妈的,老子又不是天才,知道怎么找线?”“好啦,你别老想这个事,她本来就是嗓门大,强势的人。”
“呵,我也大!不是嗓门大就可以随便吼人。”
正当她准备继续做帐篷的时候,嬢嬢走过来问我们:“你们谁去做包边?”我一听学其他机器,那肯定是老吴,她比我会,也比我聪明,更比我需要钱。
刚到车间的时候就听嬢嬢说有一家人,两个女儿和妈妈都在车间里干活,三个人的工资每个月都不低于一万三。
在宿舍看到嬢嬢的工资条上七千多时,我们已经够惊讶,她已经五十多岁,怎么还能挣那么多钱呢……
没想到来到车间,她告诉我们更夸张的“你们看看那俩姐妹,张花张素,会踩机器,还会包边,可赚了,她妈妈已经请假回家三个月多了,应该快来了,云南昭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