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望向那名夫人说道:“我一直觉得有一句话很有道理,未尽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有人当继母,可以真心实意善待前头留下来的孩子;有人当继母,可以人前待继女好,人后却极度苛待,在继女出嫁时,将彩礼嫁妆都克扣在手里,还在继女孕期给姑爷送妾,甚至将继女推倒在地害到早产。所以说,人与人,不都是一样的。您说是吗?赵夫人。”
赵夫人已经被程韵话里的信息惊到了,这会儿头脑正发昏呢,只能愣愣得点点头。
其余女眷也都开始窃窃私语,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瓜的样子。
接着程韵也不等秦语琴分辩,直接将她的打算击破,不留给她一丝念想。
“秦语琴,你就别打如意算盘了,我今天把话撂这了,从我下一代开始,我林家男儿绝不允许纳妾置外室,一经发现,逐出家门,从族谱剔除。所以,别说你侄女,就是来个天仙,也休想入我林府当妾。”
秦语琴一下子被程韵的这招釜底抽薪给玩懵了,如果林家家法不允许纳妾的话,她这阵子搞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仍然不死心说道:“你林家大少爷和我侄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今我侄女清白已毁,你这是要逼她去死吗?”
旁边的秦元香听自己姑母这话,忍不住惊呼一声“姑母”,腿一软便跌倒在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姑母竟然会当众说出了自己清白被毁这种令她无地自容的话,若她后面真的不能进林府,那就真的得去死了。
程韵可不接受这种威胁,一脸冷漠得说道:“你也别拿你侄女的命来威胁我,反正你自己的侄女,你不心疼,也轮不到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心疼。若像你说的,男女共处一室就得将人娶过门,我家崇古斋打开门做生意,接待的女客也是有的,这也算共处一室了,难道这就毁人清白了,你这算的未免太草率了些。要不你再努力努力,至少得两个人滚到一张床上,你再来跟我提清白不迟。”
程韵的不按套路出牌把秦语琴的最后一招都给打乱了,一旁的秦元香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言语暴击,突然起身往旁边的柱子撞去,早就被交代好的婆子拦住,成功阻止了秦元香血溅当场。
在场的所有女眷显然被这突然的一出吓到了,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程韵早在秦元香也上门,就料到会有这出,也不看倒在婆子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秦元香,直接对着秦语琴说道:“我劝你,看好你的侄女,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影响到林府,那玉娘和你以前的账就要到衙门慢慢去算了,你还记得小柳吧。”
秦语琴仿佛被程韵话中最后的“小柳”这个名字吓到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不断得在心里思考程韵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程韵见秦语琴瘫倒在地,也不知为何突然善心大发,向前扶起了秦语琴,柔声说了一句:“陈夫人,走好了。”
说完,就示意婆子和隽娘送客,秦语琴和秦元香早就丧失了战斗力,乖乖得被请了出去。
很快,这个插曲就被前头开席的声音掩盖,刚吃完瓜的女眷食不知味得混过了这场满月酒,之后陆续离开了林府。至此,这场满月宴圆满落幕,当然,只是对林府来说是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