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也觉得朕该早早的立储?”
底下站着的众臣都知道新帝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气,眼下他刚刚即位三阿哥就跳出来抢位子,落到谁那里只怕都会不喜吧?
因此除了同乌拉那拉家亲近的几位大臣,其他人全都摇起了头。
“圣上千秋鼎盛,不必急于一时。”
胤禛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只是看向乌拉那拉家众人的目光,实在算不上亲切。
皇后与齐妃,太急了些.....
前朝的动静到了傍晚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年世兰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李氏那里气不过,摔了好些东西,只怕若不是有人拦着,她都恨不得将屋子里头的东西砸个遍。
“圣上凭什么不同意,论年纪论文采武功,我弘时哪里差了,他还是皇上的长子呢!”
说罢,犹不解气,又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宋青花的细口瓷瓶,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边的丫鬟不敢再劝,只远远的站着由得她发泄。
“都是翊坤宫的那个年氏搞得鬼,若不是她迷了皇上的眼,我儿早就是当朝太子了。”
她这话一出,屋子里头的丫鬟呼啦啦的跪倒一片,个个抖如筛笠,显然被吓得不轻。
年世兰本以为这件事情便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前朝风波平息没几天,弘历就在阿哥所里被人推进了冰窟窿里,冬天的水本就寒冷,弘历自小身子便不好,这一闹便直接发起了高烧,将叶老都给惊动了。
“叶老,弘历这孩子没什么大碍吧?”
“四阿哥身子骨本就不康健,也就是这两年养得好才稍微有些起色,这会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只怕有日子能好了......”
他说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后宫里头,怕是要开始乱了。
弘历被人幕后下黑手的时间赶得太巧了,就连年世兰都忍不住怀疑是李氏所为,更何况是其他人,一时间整个宫里头谣言四起,都隐隐约约的将矛头指向李氏的储秀宫。
胤禛那里听到消息,也忍不住皱眉,等到弘历醒后,他又仔细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形,弘历将自己记得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胤禛一时也没了头绪,只能先把弘历哄睡,然后回了御书房独自伤神。
宫里的谣言在胤禛的严惩之下渐渐平息,只是经此一事,储秀宫在宫里头就成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生怕同他们扯上关系以后被圣上查出来些什么,连带着一起入罪。
弘时本已经在宫外分了府独自居住,听说了这件事情,当天便急匆匆的进了宫,直奔储秀宫而去。
“额娘,你同儿臣说实话,四弟那里可有你的手笔在?”
若说别人怀疑自己,李氏肯定早就暴跳如雷的同人理论了,可是弘时不同,他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的怀疑落在她身上,就像是被人用利剑重重的刺穿心脏一般难受。
“弘时!别人都能怀疑额娘,你却不能!你额娘我可曾做过一件偷偷摸摸的事情?”
弘时见李氏脸上受伤的神色不似作假,心里头一直绷着的弦便忍不住一松,对上李氏便有了几分愧疚。
“额娘,都是儿臣一时糊涂,您别生气。”
李氏转过身去,不肯理他,弘时见了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额娘好好休息,儿臣到四弟那里去一趟。”
弘历病了,于情于理他都该走这一趟,李氏心里也清楚,因此便没拦他。
弘时去时,年世兰正陪着弘历在院子里头晒太阳,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被,手里是用锦缎细细包裹的铜手炉,瞧着面色不错,显然被照料的很好。
“四弟身体如何了,三哥有事耽搁了,来得迟了些,你勿怪才是。”
年世兰自然瞧见弘时进来了,只是她心里存了疑,便有心想晾晾他,谁知他竟主动揽下错,这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三阿哥有这个心可比什么都好,你们兄弟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可别为了那些有的没的生分了去。”
“年额娘请放心,弘时省得。”
年世兰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定有话要说,因此便识趣的退了出去,给他们留足空间。
“四弟,伤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额娘。”
弘历如今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大男孩了,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因此弘时的话一出口,他便忍不住笑了。
“三哥放心,我从未疑心过你,李额娘那里我虽然怀疑过,可是现在我却能肯定,不是她。”
弘时没想到他会这么肯定,便忍不住多问了句。
“四弟知道是谁?”
弘历自然不知,可就算不知,他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想。
“眼下能同三哥你相比肩的,除了我还剩下谁?那幕后之人明显存了一箭双雕的主意,伤了我之后再嫁祸给你,谁会得利?”
弘时第一时间想到了年世兰,然后便被他给否定了,不说弘曦与弘谅年纪还小,就说年世兰其人,也不是这般工于心计之人,她若是愿意,这大清的江山只怕落不到旁人的手里。
既然不是他们,那宫里剩下的便只有五阿哥弘昼和他的生母耿氏了。
“四弟那里可有证据?”
“未曾。”
弘时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失望,那耿氏既然能谋划的这般缜密,想来定是个心思敏捷之人,轻易是不会留下把柄让他们抓住的。
“四弟放心,这幕后之人我定会查出,还你一个公道,也证明一下我自己的清白。”
今天四更合一更,一共四千字,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