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npc愿意放弃这里,去梵诺老家,那么他还是很自由的。
“你恨过你的孩子吗?”梵诺想听实话。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是那也只是动物被荷尔蒙刺激后产生的应激反应罢了。
人类不会被自己分泌的荷尔蒙控制的那么厉害,对方应该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本能。
〖…没有,我不在乎那些东西〗
他犹豫了,他肯定在乎。
〖嗯,我在乎这件事,但是没有什么意义〗
npc给他的感觉更沧桑了。
〖别叫我npc或者米迦尔,叫我老婆吧〗
〖你们不是给我取名叫老婆吗?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梵诺嘴角一抽,他们玩家叫npc老婆的原因是调侃啦…外加上一丁点的玩家恶趣味?
毕竟大家都不会给纸片人留什么尊严,会尽情的幻想,所以全民老婆活过来了,并且有自己的思想,阿这?
再被当事人这样翻旧账并且要求这样称呼,简直像上刑场,如果真的叫出去,他会社死的吧…
〖不想叫也可以,以后就喊我《伟大的主宰,我愿意诚心诚意的向您祈祷,请求您继续祝福我》吧?〗
梵诺怎么能听见他话里的书名号?
“枕头垫高点,做梦舒服。”梵诺冷漠的回应。
这家伙算盘打的老响了,他隔再远都听得见。
〖嗯…〗
npc看着脚下的树开始崩裂,似乎是苦笑了一声。
〖梵诺,我得向你道个歉?〗
npc脚底的树崩碎的越来越快,他担心来不及了。
“是捉弄我的事吗?”梵诺并不是很在意对方与自己开玩笑。
他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和他开大家都会高兴的玩笑,有人愿意这样和他开玩笑,还真是受宠若惊。
〖不,我要说的是,内测时那只黑龙BOSS〗
〖那只你单刷的隐藏BOSS,我处理信息的时候,刚好被这边的事绊住了,没有及时处理,耽误了几天〗
〖对不起,虽然已经太晚了,你们就像我的孩子们那样,喜欢猜忌,但是,和你们相比,我的孩子们,显得又那么纯粹〗
npc很不安的搓着手,能看出他在这件事情上很难受。
梵诺知道是什么事,不过他也不在乎那件事了,所以很轻松的回答:“没事。”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梵诺,是梵诺哦!”
梵诺向他拍拍胸口,这位混乱乐子人的开朗笑容,像正午的阳光一样,强烈,但是刺的人双目疼痛。
〖但是你已经,被刺伤了〗
这是事实。
npc也喜欢说实话,他虽然不能真正的理解体会到,但是他看见那些伤口,鲜血淋淋的。
这人身上的伤口不是最多的,但是多到能让人唏嘘的地步。
看,他都免疫那些恶毒的咒言和试图杀死他的目光了。
“没关系,我身上的伤口千千万!”梵诺对这些更不在意了,反而开朗的回答,“这都是成长的必要!”
“多亏这些事,我现在能面不改色的看乐子呢!”
真是可怕的发言。
〖…祝你能永远高兴下去〗
npc说完后,脚下的树木骤然崩塌。
他在这里的时间,走到尽头了。
这副依照天空之庭米迦尔捏造的躯体向深渊坠落,那六片金色的羽翼分散着落入深渊。
“米迦尔!”梵诺伸手抓住他,自己也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
“不要这样啊,我不会飞啊!”梵诺拍打自己的逆子翅膀,可是这翅膀就是没有飞起来的意思。
[没事的,我们小心点躲着魔神,然后从冬季的裂缝跑出去就行了]
渡鸦信誓旦旦。
〖你们不会落进去的,你也抓不住我的〗
npc的身体在崩裂,然后像春天的白雪那样缓慢消融。
“为什么?”梵诺在黑暗里抓住了一只人的手掌,准确说是那只手掌抓住了他。
[焯,是那个天选勇者!]
渡鸦嚷嚷。
〖交易,开始了,我得暂时和这片宏观,道句永别〗
npc消失的部分越来越多,他只剩下半个身体,然后只剩下半个脑袋,最后只留了一只手臂在梵诺手里。
〖把你叫过来,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故事很好听,我们也〗
暂时的,永别吧?
npc消失在深渊里,消失在那片黑暗里,像被风吹走的沙子,从梵诺指间流走了。
“梵诺!”
他听见谁在叫自己,然后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从深渊的怀抱中拽出来。
他感觉自己被人拥抱着,那个拥抱温暖的让他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