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玉书贤比往常更早醒来。
她听了一晚上煞气的吐槽。
“智商全用在修炼上了，为人处世也就一般，碰到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啊不对，只通了一窍，渣女窍！”
煞气一张小嘴嘚吧个没完，颇有恼她不争气的意思。
“别总想着后果多可怕，你得先想想会不会后悔，修士最忌讳有悔恨之事，那将是心魔的温床！”
玉书贤默默听着，片刻后轻声道：“我只怕无法回家。”
玉书贤自出生起，她的人生就已定型，只有一个目标：重振家族。
她的理想，她的爱好，她的所有一切，通通排在这一目标之后。
只有她强大起来，成为家族最强的后盾，她的兄弟姐妹们才能无所顾忌地施展拳脚。
她的实力毋庸置疑，末法时代的她是最年轻的筑基者，学习能力强悍，家族中的东西她基本啃了下来，且较为熟练掌握。
但是她的心境不足以支撑快速增长的实力。
瞧瞧她遇事的态度，全是逃避，全是和稀泥，生怕染上一点点风险，毫无果敢可言！
“你到底明不明白历劫的意义？！”煞气咬牙切齿。
“力求稳妥就一定会稳？”煞气盯着低垂着脑袋的玉书贤，声音厉然。
“我总要去求，总不能听之任之。”玉书贤声音很轻，却透着倔强。
“呵，那心魔说的没错，你还真是头倔驴。”煞气被气笑了。
她们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煞气似是开始了自言自语。
“元婴之后才会有的红尘炼心，你在筑基期就能遇到，可想而知上天对你所寄予的厚望，这可不是一般的垂青。”
“你在意能否以强大的实力回家，可却忽略心境的重要性，没有心境的支撑，越往后越难寸进。”
“到时你只会是个气球，看似饱满，实则一戳就破。”
“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你来历劫就为了多吸点灵气？”
“我上次说的那些话，你全当了耳旁风不成？！”
“难怪你是我的劫，我迟早被你这个怂包气死！”
煞气她气归气，可也明白，玉书贤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转变的。
她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父母长辈对她严厉，在厚望的压力下，她没有破罐子破摔，没有逆反心理，没有只顾自己。
她没长歪，还努力承担着家族给她的责任。
凡事有两面，这也造成她如今的性格。
识海中，玉书贤蹲坐在一旁低垂着眉眼，煞气轻声一声，上前抱住了她，抚着她的长发。
“是我一气之下言重了。”她缓声说着，“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
……
这次，绕玺依旧紧抱着玉书贤，她挣脱不开，直接通过契约叫醒了他。
穿衣，晨练，洗漱，吃早饭，有条不紊。
绕玺说什么，她都会回应，但很平淡。
他有时候会觉得生死契就是个摆设。
绕玺跟在她身后，一同前往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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