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易丞没看出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视线骤然如鹰般眯起,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势在必得的猎物。
冷冽的目光里像是有一团火苗在燃烧,他的小妻子在背着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联系。
可直到今天,他才有了警觉。究竟有多少次,是他不知道的。
池近这会没低着头,而是迎着风朝楼下走去,就当是太冷所以才会不自觉留下眼泪,眼睛发红也是因为冷的。
她在心底打着腹稿,想着一会如果被看出来自己流泪可以拿什么开脱,才以至于不会越描越黑,说不定一下子情不自禁将曾经和程晋的那段往事讲出来。
她可不确保自己上头的时候会不会一下子将整个事情全盘脱口而出。
突然。
落脚处踩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闷闷一声,有什么东西裂开。
冬天的鞋底本来就比较厚,又带个小小的跟。
她吓了一跳,脚踝像是失去了力气向一旁崴去。
一只手臂稳稳地横在她歪过去的身子,身下像是有一股力气提着她连带着那只半歪的脚也被人提了起来。
姿势有些滑稽。
像是再抱孩子一般,而她就是那个孩子。
她的头顶紧挨着男人的下巴。
“谢谢。”
“脚没事吧?”
关心和客气同时落下。
邹易丞怀疑自己听错了声音,他稍稍将人移开,黑眸紧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稍显无辜的脸。
声线有些僵硬。
“你说什么?”
“……”
他的眼底浮现的那层不带掩饰的危险,似乎是在说:你再说声谢谢试试。
池近抿抿唇,模样有些滑稽,眼珠转了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有些疼。”
听见她喊疼,也顾不得她的那声客气,连忙将池近拦腰抱了起来。
“崴到了?”他的视线看向池近脚踝漏出的白袜。
“好像。”
索性这里据家里也就几步路,邹易丞抬起下巴,视线侧移,看了眼刚过她脚底猜到的那个东西。
是一个已经碾成碎末的手机。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心底隐约闪过一个苗头,只不过来不及多想。
……
屋内,池近心有点虚地看着面前半跪在地上的人,一旁的白色药箱里有落灰了的红花油。
曾经抹开淤血买的,后来发现膝盖的淤青根本来及化开就又会添心伤,时间久了,她就越来越懒得弄了。
“你别——”话还没说完,邹易丞抬起她的脚,仔细端详着脚踝处。
池近噤声,看着旁边的沙发和小板凳。
她可以放在哪里的。
冬天穿的厚,脚底也会时而被捂出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