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来的触碰,池近怔住。
抬眼,茫然道:“你不是说脏吗?”
话音刚落,他动作停了下来。
原本出自身体本能地动作,瞬间变得不自然。
邹易丞盯着她,眼神里的阴郁渐渐扩散,嘴角的弧线戛然而止,“我什么时候说过。”
“上学的时候,你说我身上有汗,让我离你远点。”池近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公分。
还记得那是体育课,她刚打完羽毛球,结果就看到邹大佬一个人站在那边。
她觉得大佬一个人很孤独,于是就跑了过去。
结果,大佬让她离远点。
因为汗臭太浓。
她站在树下,嗅了很久,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风一吹,花果香味从耳后掠过。
明明很香的。
指尖下的触感轻柔地消失,邹易丞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小举动,阴郁的脸色又攒夹杂着些铁青。
下一刻,他神色如常。
“是。”手臂挪到她的胳膊,嫌弃地蹭了蹭。
池近愣在原地,他在干什么???
被触碰过的胳膊温度像是烙铁滚过。
深吸一口气,他就这么侮辱自己?
怒火在胸膛中缓缓烧开,池近抬眸瞪着邹易丞。
首先她性别女,其次在怎么说她池近也算长得不赖的那种。
“你!”池近咬着牙,一股气在看到他的脸时,被迫散了。
只见邹易丞倚着门,双手插兜,神色淡的就差显出来四个大字。
真诚。
无辜。
真诚的嫌脏,而不是因为她是池近,是平等的嫌弃每一个人。
贵公子长成了富贵权势的大佬,怎么还不能有点性格呢。
这样想,池近心里好受了些。
她拍了拍胳膊,恭敬地弯着唇角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邹易丞敛着笑,看着刚刚在那一瞬间切换性格的女人,夹紧的心慢慢松快了些。
“你说呢?”他抵着眸子,脖子向前伸了伸,声音暧昧道,“邹太太?”
刻意地压低的声线,池近心猝不及防漏了好几拍。
深刻的氛围和静谧在此刻,将所有的暧昧无限放大。
连带着他身上那股四散的香水味道,像是一整个被人无限包裹住。
池近缓神,她本就穿的暴露,再加上他这句邹太太。
双腿忍不住的发软打颤。
他们已经结婚了,不知怎么,她想到了那天签的协议。
不是假结婚,是需要履行妻子义务的真结婚。
邹易丞越逼越近。
这是她的第二世,那些花花世界她都经历过的,可……
池近向后被逼近了床榻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她手撑在床边,紧张的忘了自己身上欲盖弥彰的睡衣。
邹易丞低头望着被自己恶作剧的池近。
下一刻,眼神却瞟到了她的衣服。
细长的肩带一扯就断。
因为极度紧张而随呼吸颤动的锁骨。
眼眸蒙上了一层猩红的渴望,呼吸猝不及防变得沉重。
“池近。”他轻吟道。
她仰头。
女人脖颈处漂亮的弧线一路延伸向下。
池近望着他灼亮的视线,像是要在人身上戳个窟窿。
眸光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池近大惊,曲线蜿蜒向下,急忙伸出手盖住。
“别。”她颤声道。
邹易丞指尖流连在她的侧脸,缓缓滑动,最后停留在她耳垂边散下来的发丝。
勾手,替她别在耳后。
随后直起身子,伸手直接将床头边的小灯关掉。
一瞬间房间忽然黑了下来。
窗外的月光皎洁地洒了一半进来。
邹易丞静静地伫立在一侧。
听着那边窸窣的声音,自嘲般地笑了笑。
随后沉步向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