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儿科

卢诗浑身颤抖，明显内心的挣扎躁动的使他控制不住自己。

“难道就这样输了，而且输的一塌糊涂，不甘心啊！”卢诗嘴里发癔症的呢喃。

这就是平时被捧的太高，受到打击就受不了了后果。

这会平常围绕着卢诗拍马屁的公子哥们也闭嘴不说话了，毕竟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的事情，谁敢当着天下读书人的面徇私舞弊强出头，这会还是装怂的好。

“诗儿，诗词乃修身养性之道，输赢不重要，切勿往心里去……”卢老头害怕自己的孙儿钻牛角尖想不通，也顾不上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开口安慰道。

不说不安慰还好，一说反而更加刺激的卢诗两眼赤红，模样哪还有平时的翩翩佳公子的风采，活脱脱一个输不起受了气没地方撒气的顽劣孩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抄袭的，对对对，一定是抄袭的……魁首是我的，是我的……”这么久的准备，这么多人的吹捧，这么多人的期待最多落得个千年老二，卢诗一时想不开，嘴里胡乱的狂吠。

完了，场面一度尴尬混乱起来。

“乖孙儿……”卢寿老脸通红的羞愤出声。

这算卢家丢脸丢大了，这是既输人又输阵。

几个卢家家仆冲到跟前，上手齐用力架住卢诗，连拖带拽的推着往人群外走去。

“滚开，滚开，都给老子滚开……”被禁锢的卢诗本来就气的发抖，这会连奴仆都敢欺负他，更是火上浇油。

一路骂骂咧咧全无斯文的对着奴仆拳打脚踢的。

嘲笑的鄙视的不屑的郁闷的不甘的……各种神情在人群脸上呈现。

就连几个老夫子也是尴尬的下不了台，从某些角度来看，他们也是和这些士子是一路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白野这会装和尚了，先是宣了佛号吸引众人的目光。

接着神情肃穆颇有怒气不争的语气:“哎！这就是天下读书人的精英？这就是读书人推崇的世家望族子弟？这就是读书人该有的气度？……”

白野可不管人群的脸色变化，本来就不爽古代读书人那种‘读书死，读死书，死读书’的方式，逮着可劲的编排。

“倘若天才读书人皆是如此，那我大唐还有何脸面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还有何脸面自称天朝上国万邦朝贺，还有何资格以证儒门乃正道……”

“就这？还不如一武夫尔。难怪要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诗词乃小道尔，不过是文字的堆砌游戏而已，是为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雅趣，如今却为争一诗词高低，全然不顾读书人的体面。

那小僧看来，天下儒门子弟是读错了圣贤书，悟歪了圣人云，真是可笑可笑，真可笑。”

这下子好玩了。

你一个佛门小和尚，当着天下儒生骂他们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特别是孔颖达代表着儒门正统。

一时间读书人对白野的那点好感崇拜之情被这么一刺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指着白野捋袖子准备开骂。

“无耻……”

“混蛋……”

“狂妄自大……”

孔颖达逼不得已也得站出来说两句:“咳咳，太白公子也是佛门中人，这口妄之罪还是莫要逞强才是。虽说这诗词一道太白公子当之无愧是为魁首，可是这小瞧天下英才着实自大了些。”

这会也不称呼小友了，直接客气的一声太白公子，还算留点情分没直呼其名。

“孔夫子哪里的话，小僧对至圣先师是推崇备至不敢有丝毫质疑的，只是现如今的某些读书人着实不堪，有辱儒门的行为不齿而已。

再者说，现在大多数都读书人都是读书死、读死书、死读书更是看不上。”

好歹得给面子不是，白野只得解释清楚，顺便把话题引向他出。

“嗯，不知太白公子有何高见？”孔颍达一副你小子还算识相，知道咱家的孔圣人的大旗不能倒。

“在小僧看来，尽兴书则不如无书，整天知乎者也的只会说别人的话，感觉除了圣人云就没别的词可以用的，这就是书呆子，这就是读死书。

圣人之所以能传圣人言，是因为当时的圣人所言皆是适合时代的实用之学，而现在呢？我们要用辩证的方法去看待事物，否则只会按照圣人云去做事，简直就是读书死。

而只会沉迷于读书，除了读书之术其他的一概不知不理不管不问，最后导致只会读书的人，这就是死读书。”

“凡此种种这样出来的读书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不知是天下百姓的悲哀还是朝廷的不幸。”

一方面大唐的读书上进的机会都被大世家所把控掌握，底层的百姓基本没有机会，再者世家的读书人也是自认高人一等的，白野很不爽现状，所以才借着机会敲打鄙视一番。

“公子言之似乎有些有理，可士农工商四个阶级各安其职，天下才能太平……”

白野的一席话，很多读书人一时无法反驳，多数都在深思这个问题一时都静楞在风中，可是孔颖达代表儒门正宗，必须出面说道说道。

所以吧啦吧啦的一通大道理圣人言的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的扯了一大篇论文，可惜对牛弹琴白野压根就听不懂。

周围的人还以为白野被驳斥的哑口无言，这才回过神纷纷露出嘲讽之色:你这么牛逼，诗词得了魁首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低头被洗脑，哼！

就这样，现场成了孔颖达一个人的舞台秀，只见这个半百老头精神烁烁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斥方遒的一塌糊涂。

白野满脸的黑线，跟古人讲古文，跟古人拼文言文，简直是自讨苦吃。

罢了，罢了，还是得搞务实解决问题为主，至于务虚打嘴炮耍口嗨先等等。

白野一个手势下压，这会紧盯他的孔老头似有所感，声音也慢慢停了下来，满脸的骄傲得意，自认为把白野错误的观念给掰直了。

“呵呵，太白公子这是认清现实，知道圣人言的真谛了。”孔老头很是得意。

白野觉得打老头的脸还是不要太重，否则老家伙受不了往地上一趟，手捂着胸哎呦哎呦的，对着白野甩来一句话“没有三层小楼我不起”就问你怕不怕。

“哈哈，孔学士果然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小僧佩服的很啊！只是不知这突厥使臣的难题圣人可有解决之道啊！”

白野深知，产生矛盾暂时无法解决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矛盾，毕竟后世的上层建筑就喜欢这么玩。

此话一出，无人争锋。

“呵呵，就是就是，俺们突厥都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唐人真是墨迹，一个个书读的多多的有个屁用，会写诗能杀敌嘛？能解决问题嘛？能多收一粒粮食嘛？净整这些没用的。”

突厥使臣等了半天无趣的诗会，要不是自己实在听不懂什么日当午的，基沧海啥的，否则早就大嘴巴子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