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朱红色油漆门锈迹斑斑,那颜色像极了干涸的血,和父亲肩章上的金属缝隙里的血,颜色一样。
慕姗呼吸有些乱,脑子里断层般的闪过很多画面。
手机响了,未知号码。
她怔怔片刻。
接起。
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亲爱的残月,既然已经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呢?我可是十分期待见到你。”
慕姗心脏蓦地被攥紧,“你……在哪里?”
“往里走,我等你。”
挂断。
她手机从耳侧垂落,好一会儿才上前推开门,面前漆黑的长廊,仿佛张开巨盆大口的怪兽,叫嚣着、嘶吼着,要吞噬她。
她紧紧的握着手机,像是握着勇气,和救命稻草。
一分钟后,抬脚往里走。
废弃的船厂,走廊里摆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零件,管道和绳索像极了黑蛇,吐着森森的蛇信子。
慕姗想到包里装的东西,越往里走就越觉得喘不过气,那股沉甸甸的重力压制着她,想停下来,却又停不了,已经走到了这里,脚下的动作已经变成一种惯性。
里面的人她没见过,也不知道有多少,今天是来送东西。
不送到那个人手里,她走不出去。
绕过几个拐角,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人。
还没走近,从房间里出来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满是络腮胡的脸上带着墨镜,有着棱角分明的阳刚气,双手抄兜又透着浪荡不羁。
“啧,残月。”
他嘴角兴味十足的上扬,“你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还要美。”
慕姗只是顿了一下故作镇就定的走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古澌尧?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我要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