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咳咳咳……就回来前不久……”年轻女孩知道宁琳想知道什么，努力回想起灰雾和症状出现的时间。
“看来这个症状有一定概率跟灰雾有关。”
“起雾以后回来的又不止他们几个人，再说了，什么东西能这么快有症状。”眼镜男看不惯宁琳那发号施令的样子，尽力挑起她和其他人的矛盾。
“咳咳咳……让我们去医院……”另一个症状较轻的男人捂着胸口说道，他可是看到咳出血的那个人的样子了，他怕自己晚一步去医院就和他一样了。
最早来看他们发生了什么的一男一女听了他的话，挤开宁琳，跟眼镜男说：“送我朋友去医院吧。”
眼镜男得意地看了宁琳一眼。
宁琳现在也只是推测，确实没什么理由拦着他们，反正她自己是打定主意不出去了，不过在他们离开之前，她将那黑色长虫装进了袋子里让他们带去医院。
其他几个人一动不动，年轻女人接过袋子，因为咳得说不出话， 只能用手势表示感谢。
等大家都散去了，眼镜男故意提高了声音，“有的人多管闲事也没管到点子上，真惨。”
宁琳和孙佳都无视了他。
孙佳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你想的没错，应该是跟灰雾有关，时间太巧了，而且信号也没了，普通雾霾也挡不住信号。”
“我们再观察一下后面进来的人。”
集体宿舍不是集中营，考虑到集体的休息和电力供给，也只是定了九点熄灯的规矩，很多人并不会一下班就回来，而是会在外面待久一点。
宁琳再次取出了防潮垫，两个人坐得离大门更远了。
没多久，又有两个人进来了， 他们咳嗽的症状比前面几个人要轻，这次瘟疫的症状是上吐下泻，喘不过气，疼痛，和咳嗽没什么关系，因此也没引起大家的注意。
宁琳和孙佳对视一眼。
她再次尝试用对讲机联络家人和傅海，都没有成功。
孙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收音机，试着调了调频道，但只有电流声，平日里会播报信息的那几个频道也是如此。
“这灰雾问题很大，只是大家都还没意识到。”
宁琳看向集体宿舍中，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还有人已经打起了鼾。
不过也有像她们一样比较谨慎的，在灰雾还没特别严重的时候就进来的人，此时也和他们一样，在墙根和角落靠着休息。
在这一片嘈杂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熄灯之后，宁琳很快睡着了。
她感觉仅仅是过了片刻，就被一声尖叫吵醒。
宁琳没有马上睁眼起身，而是听后续的动静。
“啊——血，死人了！”
那人尖叫起来。
宿舍里不少人都被吵醒了，听到死人了大家都很紧张，有人开了灯，宁琳和孙佳起身，只见宿舍一角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大圈，见她们走过来，人群自动让出了两个位置。
中间的床上布满了喷溅的血迹，上面一团一团的黑色，可以看到是纠结在一起的黑色长虫，比起下午看到的，这些虫更加粗长，有些还长出了尖锐的口器。
而血液和长虫只下，是一具尸体，表情十分扭曲，嘴巴大张着，舌头僵硬地伸出来，看出来死得非常痛苦。
一些人看到这场景就躲到一边吐去了，还有人晕倒被人扶去了一边，更多的人则是下意识后退。
虽然天灾这三年多里，大家都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但看到这样的死状还是让人感到生理不适。
眼镜男和矮个子大半夜被人叫过来，正是不爽的时候，却在看到尸体后噤声。
“死了人要上报上去了，”眼镜男试了对讲机，还是没有信号，他后退一步，看到了人群中的宁琳和孙佳，顿时换了个主意，“你们是救援队的吧，你们去上报最合适了。”
宁琳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谁还有这个症状，先统一安排，我还是认为这个症状和灰雾有关。”
眼镜男看着和自己唱反调的宁琳，心里实在厌烦。
这女人不就是凭姿色抱上了个大腿，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
“证据呢？你又不是医生，你凭什么这么说。”
“之前在基地这么久，从没听过这样的症状，就在灰雾出现之后的才有这样的症状，不到一天。”孙佳看向围观的人，“大家都看到了，我相信大家也有自己的判断。”
“我们先将有症状的人集中起来观察，也观察一下灰雾怎么散去。”
“但是有人死了总不能不上报吧。”矮个子总算找到了一句可以驳斥宁琳的话。
“灰雾有异，对人能产生如何的影响我们还不知道，还是要观察一下，不然即便我们拼死去请了医生和安保队的人，他们也没办法过来。”宁琳看着想要继续开口的矮个子，“这是为你和他的安全考虑，不过你们要是坚持为了大家冒这个险，我们也会非常感激你的。”
大家看向矮个子和眼镜男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很显然，他们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宁琳和孙佳顺势接手了宿舍的管理，这里除了安置五百人的大空间，还有几个单独的小房间。
他们将昨天灰雾出现之后，在灰雾中停留并且有咳嗽症状的人安排在了一个房间，并且按照咳嗽的等级分开了，好在除了昨天出去的那几个人和今早死在这里的几个人，还未有人吐出黑虫，大家虽然忐忑，但也没人闹事。
宁琳则是带着人诱捕了几只老鼠，打算用老鼠来试验。
宁琳和孙佳拿了两套新的防护服穿上，将装了老鼠的笼子放在了灰雾中。
只见刚才还吱吱叫的老鼠，一接触灰雾就安静了下来，没过半个小时，老鼠就疯狂地撞起笼子。
紧接着，老鼠张开嘴，一团小得多的黑色长虫掉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