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微跟凤轻歌聊了几句,凤轻歌的情绪也在这一过程中渐渐缓和下来。
此时,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太好。
“刚才失礼了。”凤轻歌有些歉意,她不是那种知道自己不对还死犟的人,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问题后,她果断开口道歉。
“所以凤道友刚才是因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苏念微倒没把她刚才的情绪没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眼里,凤轻歌就是个小孩子。
这姑娘现在年龄也不大,放在现代那就妥妥的是个小孩儿,顶破天了是个少女。而她现在这个年龄,本来也就相当于现代小孩儿的叛逆期。
人都有那么一些时候,突然就会心浮气躁的。
有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很正常,而且看凤轻歌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原因的,她虽然说不上了解,但跟凤轻歌相处久了,对方有些小情绪她还是能摸清的。
她方才没有问凤轻歌原因,是因为觉得这算是对方的私事,她不好主动去问,但现在凤轻歌愿意跟她解释,她还是很乐意听听的。
当然,如果有什么误会,她自然希望能直接一次性说清楚。
在苏念微看来,能说清楚的问题,顺利解决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凤轻歌的性子向来沉稳,在向祁逸拜师学艺后,越发内敛起来。
也就是她跟凤轻歌结识算早,她“前期投资”做得好,也或许是她也妨碍不到对方什么事,凤轻歌在她面前一向没什么遮掩。
在她面前,凤轻歌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甚至再往前凤轻歌遇见什么事还会忍不住跟她吐槽,那时候也算是凤轻歌为数不多的不注意形象的时刻了。
后来她在祁逸和众位师长的教导下越来越内敛,脸上沉稳起来,心里的坏水一罐一罐的,经常有人得罪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整了,关键是还查不出原因。
亏得苏念微跟她关系不错,否则换成其他人,凤轻歌只怕就要一边笑脸以对,一边又要偷偷记仇,有机会报复回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之前把留影石给苏道友以后,我赶到了师叔的领地,想要进去休息,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些理解的时间,结果发现有不少阵法,想进来还真不容易。想来是我学艺不精,在苏道友和我联系的前一刻钟才顺利进来。”说起这个,凤轻歌有些烦躁。
这些阵法单看都是一些简单的阵法,甚至有一些还是基础到初学阵法的人都能绘出的法阵。但奈何这些阵法环环相扣,巧妙结合起来以后,就成了套阵,要想在不破坏阵法的情况下顺利进去,可真不容易。
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地方,她是借住又不是拆家,所以进领地的过程很是憋屈。即使她跟随阵峰峰主学了不短的时间,被对方亲口认定为“阵道天骄”,也改变不了她被这么一些普通的法阵困住的事实。
她就说嘛,当时跑去问师叔的时候,对方就回答了她几个问题,她就被拉着去干了不少活儿,这回这么大方让她去他的宫殿,怎么可能会让她轻轻松松的进去。
这个难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水平了,要不是她身上还有个系统能帮她把整个大阵的情况以平面图的方式呈现出来,恐怕她要在这里耗上好一段时间了。
凤轻歌不知道的是,从她进入大阵开始,她的每一步动作,她那位妖族师叔都能感知得到。
这位大佬在发现凤轻歌闯入了自己布置下的阵法时,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忘了告诉这孩子怎么用令牌进去了。
那阵法是他年轻时弄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东西,但就是那位阵峰峰主的首席弟子来了,想要走出来,也要费些功夫。
师叔对凤轻歌期望颇高,尤其是知道了宗门对凤轻歌的打算后,他觉得以凤轻歌现在的情况,还远远达不到那个高度。
她太年轻了,而且被宗门保护得太好了。
除了宗门内部的秘境,她外出历练获得机缘的机会太少了——祁逸怕她还在成长之时就折了。
凤轻歌之前的经历确实给人一种容易夭折的感觉,所以宗门里对她以保护为主的态度他虽然不赞同但也能理解。
毕竟人族小孩不像他们妖族的后辈皮糙肉厚,能够经得起折腾,小的时候爱护一点无可厚非。
但随着凤轻歌渐渐长大,有些事也需要准备起来。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狠不下心,那就他来。
现在人落到他手里了,怎么样还不是要听他的。
所以他发现凤轻歌进了阵法以后,也没有提醒她可以用令牌进去,而是拿了面水镜,时不时看一眼凤轻歌的情况,谨防她不小心把自己困死了。
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也好及时捞人。
他之前听过阵峰的师兄提过凤轻歌在阵道上颇有天赋,但他也没想到凤轻歌竟然能这么快走出来,而且他的阵法还没有被破坏。
这也是他第一次直观的见识到这个被宗门保护起来的“宝贝蛋”天赋的可怕之处。
大妖一边惋惜这样的天才不属于他们妖族,另一边又觉得从前他没有动手操练凤轻歌简直是浪费了她的天赋。
现在既然撞他手里了,啧啧啧……之前的当然要补上。
于是, 在凤轻歌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好师叔”已经阴戳戳的给她安排好了一套“妖宫历险记”了。
虽然他妖在修真界,但他自己的地盘还是能够远程控制的,何况他宫殿里也不缺给他办事的人,稍稍动一点细节,就能给凤轻歌整点儿事出来。
不过现在,凤轻歌经历了那么一套烧脑的阵法,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而师叔表示他还是很关爱小辈的,所以不打扰她休息。
毕竟,好好休息才能有一个好精神,才能更好的接收他送她的“大礼包”,不是吗?
凤轻歌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自打她进入修真界,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以后,很少有这样的时候,现在她觉得她脑袋里跟有浆糊一样,迷迷糊糊的。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她师叔的地盘,她恐怕不会放任自己在大门口就这么毫无防备又毫无形象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