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还喝酒,你可真能耐。”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听出来这话里口是心非的关切。
苏暖微微一怔,想问他,他是在担心自己吗?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担心?怎么可能呢?她可不想再自作多情了,他对她,不会担心,只有嘲讽。
平时这药吃下去,很快就会有效果,可今天已经到家了,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还是疼的厉害。
霍景深下了车,却没有看到她下来,皱眉绕了过去,打开车门,故意冷着脸问她:“还难受?”
何止是难受!
苏暖不想再听到冷嘲热讽的话,倔强的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晕,我缓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回屋吧。”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感动,霍景深没有留开,反而是蹲了下来,抓住她的手指,这才发现她手尖凉的吓人,“送你去医院?”
苏暖又摇了摇头,此时她的嘴唇也没了血色,头发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散了下来,披在身侧,像个玻璃美人儿,一碰就碎,但又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霍景深,如果我哪天死了,你就转告小烟,让她找个宽阔的地方撒了,不用买什么公墓,下辈子我想活的更肆意一点。”
她这副身体也不知道到底能支撑到哪一天,说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交代清楚了比较好,哪怕他再恨自己,但人都死了,恨也应该散了,相信这点事儿,他还是会帮她办的。
霍景深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别胡说八道!”
苏暖却继续说:“我的病,家里人都不知道,告诉他们,也只会让他们更担心而已,如果到时候小烟找你闹,你也别怪她,她还小呢。”
“别说了!”霍景深企图制止她,不想再听她交代遗言。
什么死不死的,听的他胸口闷的厉害,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的,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