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谭苏苏环得太紧,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力道,一时间难以分开。
元蔓感觉自己的腰都折了。
后腰上方没有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司北见状,心中一紧,焦急过来问元蔓:“怎么样了?痛不痛?我带你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
再责问谭苏苏:“你是怎么当朋友的?都不知道她受伤了吗?逛街看电影吃饭那是一个伤员能做的事情?别添乱了。”
谭苏苏被骂得脸色青黑,下一秒担心起来,松开元蔓的腰,“受伤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严重吗?”
苏景皓见两人你争我抢的关心,他沉着脸,“她是我的女人。”
要关心,也轮不到你们来。
“没事没事没事。”被夹在中间的元蔓连声道,她背部伤口疼捂不到,索性捂着肚子。
现在这种场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怎么看这几人都觉得好怪异。
他们在争什么?
她吗?
她只是想好好和苏苏交流闺蜜友情,有必要闹得这么尴尬吗?
元蔓心里腹诽,司北没来还好。
他一来,口一开,就好像晚上八点档狗血泡沫剧,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八卦。
好尴尬,好社死。
她白了司北一眼,拂开他的手。
拉着谭苏苏:“苏苏我们走。”她们不耽误苏景皓和司北发神经,她不跟他们玩。
“元蔓!”身后男人叫住她。
他心里的波涛骇浪不断增大,整个人呈出紧绷的状态,蹙着眉头似乎在隐忍。
声音里带着戾气,“你又一次选择了她。”
他好像总是排在这个女人后面。
她来到来B市第一时间是找这个女人约会,明明他就在那栋大厦。
遇到车祸首先想救的也是这个女人,忘了站在她身后的他。
就连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也二话不说的选择和这个女人走在一起。
这场他主导的情感实验,多日来的精心照料,仿佛沉沦进去的不是她。
少女回头,水眸清澈,终是弱软下了嗓子,“苏景皓,我希望我在这里能有个好朋友。”
刹那间,他脑中闪过轰鸣,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定定的看着少女黑漆漆的眼。
少女的脸和那张满脸血污的脸重合在一起,带着渴望的神情和话语。
他那双能勘破无数秘密的眼睛,在重重叠叠中,仿佛又窥破了少女心中一道秘密枷锁。
他心中冷笑,这就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的愿望吗?
我本以为我们如此相似,即便不爱对方,我们也是彼此最适合共生的人。
我想挖掘你的秘密,让你和我一样背着阳光,可你偏偏心向光明,厌恶黑暗。
为此,你拼命成为你想要的模样。
拥有幸福的家庭,知心的朋友,和灿烂的梦想。
那你,会不会像厌弃黑暗一样,丢掉早就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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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蔓和谭苏苏离开了。
她和苏景皓保证,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司北孤零零的,拿着没有送出去的画,心里五味杂陈。
他给司南打电话:“给我准备一个梯子,她不是要吗?我爬墙也要把这幅画塞过去。”
一身慑人冰霜的男人驱车离开,留下画廊里议论纷纷的众人。
他脑海里的场景明明灭灭,无数回忆掀起。
无数带着恶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哈哈哈你又被抛弃啦。”
“不我没有。”
“你永远都不是被坚定选中的那个。”
“你胡说。”
“没用的时候是被抛弃的可怜虫,有用的时候只是拿来上位的工具。”
“那些人现在都被我踩在脚底。”
“他们在意你吗?”
“是我不在意他们。”
“除了死去的养父母,有谁是真心爱你的呢?我忘了,真在意你,他们就不会在你面前自杀啦。”
“你住嘴!”
“看吧,就连她也在嫌弃你,她讨厌黑暗呢。”
“你给我滚!!!”
路过荒芜人烟的江河。
车尾一摆,狠狠撞上旁边的护栏,碎了一地。
不久后有人敲车窗,问他有没有事。
车内的男人头破血流,顺着雕刻般的五官留下,像沾了颜料的石雕艺术品。
他两指夹着雪茄。
按下车窗,朝那人低声吼道:“滚。”
别管他死活。
那人骂骂咧咧地离开,说碰到了一个疯子。
车内,男人拨打冷桓电话:“来接我,顺便告诉下元蔓,我受伤了,很严重。”
他再给她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