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儿道:“曲叔叔有话请直言,宁儿洗耳恭听!”
那人道:“此前我等依附醉云轩,皆因为蒋会长领导有方,可以带领我们发家致富,所以我等也甘愿每年上交四成的营收孝敬他老人家。现如今蒋会长已死,这规矩怕是得改一改了。”
此言一出,他身后数人皆出言附和,一致觉得此言有理。
蒋宁儿点了点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当年您的庆运茶庄刚开业,父亲念及创业不易,所以收您四成营收,现如今在父亲的带领下,庆运茶庄已经从洹州做到了御都,店面也发展了几十家,所以这四成营收的确有些少了!”
她微微停顿,又道:“该提至五成了!”
“你说什么?”那人立马就急了。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想再上交营收了。蒋宁儿这么说,分明是在装傻充楞,故意让他难堪。
蒋宁儿面色平淡看向此人,道:“曲大牛,洹州临行街春日茶行小二,因偷售茶叶被辞退,品行不端无人敢用,后沦落沿街乞讨。”
“你,你什么意思?”被揭老底,那人脸色有些尴尬。
蒋宁儿未理会,边向他走,边道:“宋历211年,曲大牛被天下商会任用,父亲出资,于洹州临行街春日茶行对面开业庆运茶庄,三铺连开,店面三百平,由醉云轩提供供货渠道以及销路。”
曲大牛连连后退。
蒋宁儿继续向前,道:“不出三月,吞并对面春日茶行。后,凭借父亲提供的营销策划案,诱请丞相蔡坤亲临品鉴,此事广为宣传,主打品牌‘红满三春’一举享誉大江南北。”
“别再说了!”曲大牛边退边道。
身后众人纷纷给让出一条路来。
蒋宁儿步子不停,款款向前,话音不落,道:“曲掌柜抓住此良机,先后开了三十二家门店,因急功近利,资金链断,朝不保夕,跪求父亲援助。父亲丝毫未曾犹豫,再次出资平息此事,并亲授企业管理运营之道……”
“停!你,你别再说了!”曲大牛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羞愧不已。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参与天下商会生意的蒋宁儿,竟然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要说这种隐秘的事儿只有蒋百万知道呀!
现在,在场都是享誉一方的体面人,让他们看到了这一出儿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戏码,可叫他情何以堪?
此时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蒋宁儿停下脚步,轻声道:“父亲刚刚入土,尸骨未寒,宁儿需要守灵三日,所以三日之内不会见客,还望诸位叔叔伯伯理解!”
她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继而环视众人道:“宁儿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惑,也有许多生意上的事情想和大家一起探讨。诸位远道而来,宁儿自是不会怠慢。
这三天,想离去的宁儿不留,想留下来的,大家吃喝玩乐所有的开销都算在醉云轩账上。三日后,宁儿会在醉云轩设宴,款待众位叔叔伯伯,届时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她说完这番话,神色终于显现出了一丝落寞,“只是,这三天,我想单独陪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