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林睿海好不容易回过神,主位上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幕是自己的梦境,可自己手中分明捏着一枚燕子令。
侍从看林睿海脑门子上的汗,问他是否伤寒了。
林睿海摆摆手,五皇子的话犹如在耳。
“……昭明三年,继后难产,小皇子刚落地便没了呼吸,女医官当即吓得撞墙谢罪,五天后,白虎街上的酒馆失火,连累了常御医一家十三口,所有人都以为常御医死了……”
常春问不但没死,还留着林贵妃的信物!
如果这算不得什么,那林睿海这些年暗中替皇子外甥拉拢官员的事铁板钉钉……
林睿海只要一想到被所有人当成死人,在帝姬府屈辱活着的五皇子,却是天晟隐秘的燕子楼楼主,掌握着皇室乃至官员们的隐私,便惊出一身的冷汗。
五年前新帝登基一个月,皇后病重去世,最有望成为太子的嫡长子却失去依靠,又有两个成年皇子的明争暗斗,太子之位一直空悬,这也使得朝中官员各自为营,皇帝却痴迷丹药阴晴不定,天晟的夺嫡之争早已白热化。
林睿海作为淑贵妃的兄长,拥立二皇子更责无旁贷,暗中也运作了不少。
可这一切若捅到皇帝面前,便是他林睿海的灭族之灾,这和他死在云荒完全是两回事。
“来人,立刻将定王朝服大张旗鼓送去帝姬府,宣读封王旨意。”
侍从一惊,朝服圣旨均是为了诓骗苏湛回天晟的应急准备,可眼下那帝姬绝没有放人回去的意思,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人之美,让苏湛在云荒的原本卑贱的地位瞬间高涨。
“照我说的做,定要将礼仪做全了!”
侍从心头怪异,见大人愠怒,连忙领命而去。
消息传到宫中,女帝正打开来自天晟那封龙飞凤舞的信笺。比起云姬的气愤,她脸上不见丝毫愤慨之色,只是自嘲的莞尔:“知她不一定认我这个儿媳,却没想到连带着你都不待见。我那未曾谋面的婆母自己是个巾帼英豪,还是瞧不起女子。
姬儿,方才朝堂上你也是为此生气?”
“母皇不恼?”
云姬倒没想到女皇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女帝抬手拍拍云姬紧握着的拳头,语重心长道:“她因战事丢了儿子,一辈子在思念,期待,自责中度过,好不容得知下落却天人永隔,悲愤痛苦中需要宣泄。”
若是换成以前的云姮灼,她也会勃然大怒,可自己步入年迈,越发的疼爱自己的女儿,甚至懊悔以前不该太过严厉,错失了许多母女间的互动。
“大长公主也并非恶毒之人,怕也是听信了片面之词。”
“定是凤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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