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相脸色铁青,那是她唯独留下的几封北齐大皇子的亲笔信,是为了留下把柄拿捏大皇子,却不想成为自己的罪证。
外面被火云骑团团围住,又有无数的暗卫,凤澜知道自己今日无法脱身,索性坚持自己的傲气:
“本相说过,只有云姮灼亲自审理本相,否则本相一不认罪,而不服帝姬的审判!
信笺又不是不能伪造,这个贱人本就是伪装进府,帝姬宁可信一个出自勾栏瓦舍的贱民,却不信世世代代守护云荒为云氏效力的凤府,天理何在!”
凤相一副悲天悯人的痛苦状,受了天大的冤屈就差鹅毛大雪以示清白。
“来人,赐酒!”云姬可不惯着凤澜,一声喝令,候在门外的百里翀连忙亲自送进去。
这个节骨眼上,宫里的内侍婢女谁都不能信。
他研制的穿肠毒,肝肠寸寸断,无比清醒的承受十八地狱的痛苦,足足一刻钟才能咽气。
站队凤相的官员无人出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凤相有免死令可保三人,她们此刻若惹恼云姬,诛九族分分钟的事。
虽然也有一腔义气,本人不怕死,就是一家老少不能白白的送了命。
家人,子女,是她们无法忠义两全的软肋啊!
苏湛亲手盛在凤澜面前,低声道:“凤相再说一字,我便立刻命人杀了她们。若你不让殿下为难,我自不会为难她们。”
他的声音很轻,旁人听不清楚,凤澜明白他口中的‘她们’是谁。
凤澜断过毒酒看着苏湛冷笑:“恃宠而骄,你的明日便是我儿的今日。你不要高兴的早了。以色侍人者,断不能长久。”
“能以色侍殿下,是我的前世修来的福气。”苏湛神色认真。
凤澜怒极,冷笑两声,云姬以为弟弟凤潇只是个读书人么?
哈哈哈哈……他心里的怨气,恐怕比自己更盛。比起自己还有颗体恤百姓的心,她那个弟弟可是疯的可以拉天下陪葬。
“云姬,你会后悔的。”
云姬神色不变:“本宫的事不劳凤相操心。”
凤澜望着美酒醇酿的毒药,一饮而尽,悲怆的喊出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云荒气数尽矣……啊……”
肝肠寸寸断,黑白无常勾肋骨,阿鼻地狱绕道走……
饶是铁骨铮铮之人都难以忍受此痛,凤澜疼的倒在地上虫子一样的扭曲,她哀求的望向昔日对她恭敬的臣属,求她们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最后却是帝师赫连蓉看不下去,拔下头上的簪子扑过去狠狠地戳进凤相的脖颈,看她还在痛苦的哀嚎,拔下再戳进胸膛,直到凤相蹬着的双腿不懂,嘶哑的呜呜声戛然而止。
大殿上静悄悄的只有赫连蓉喘着粗气,云姬抬手,立刻有侍卫拖下去。
云姬叹口气:“贤王姆可是累了?”
贤王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嘉敏郡主扶贤王姆回府休息,到底是老人了,比不得年轻人。”
嘉敏郡主立刻站起来去搀扶贤王,母女二人恭恭敬敬的施礼退去。
贤王老了,以后只能在家安享晚年。
这是云姬难得的仁慈,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