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冷冷一笑继续:“凤相这就恼羞成怒了。这些年别说凤曦璟不敬本宫,就连你们相府的人都能随意给本宫甩脸色。
本宫去梧桐苑找他,还需要经过他身边的贴身女侍的同意……”
云姬话还没说完,女帝倏然起身,声音颤抖:“姬儿,你婚后过得竟是这般日子?为何你从不说?”
云姬自嘲的呵呵笑道:“儿臣如何说,随便拿出两件事都够杀头的罪。再说这桩婚事本是儿臣强求,打断牙齿只能自己咽。”
云姬越是说的风轻云淡,她的委屈越是令人同情,尤其最后两句话,听到几个大臣心里叹息。
别说是帝姬,就是她们家的女儿要是被丈夫这般冷落,先问问她们答不答应。
云姬突然道:“三妹是证人。以前本宫实在不知怎样才能让驸君满意,便让三妹帮我。
还是三妹告诉我,或许照东晋北齐那样的女子讨好驸君,或许能得驸君的心。
所以本宫做了,不想驸君骂本宫做作,东施效颦,恶心……”
“殿下——”云琅终于站不住了,低声道:“殿下当日宠爱驸君时所做的事就不用拿到朝堂上说了,白白令母皇难受,又让各位大人看笑话。
凤相,世子今日遭遇是他自己造成,陛下仁慈,殿下念旧不予追究,若换做是我,感恩戴德来不及,还要什么说法!”
一个文臣连忙站出来附和:“三殿下所言极是!”
凤相何等骄傲的人,她此刻似乎受了打击摇摇欲坠,陡然跪下自惭形秽:“臣略有耳闻,只当是夫妻闺中口舌,却忘了帝姬乃储君,皇家威严不可侵犯!请陛下罚臣家教不严!”
说罢还重重的叩了个响头。
自高祖时有令,凤先祖遂不愿被赐异姓王,但相府嫡子嫡女必须享世子郡主品位,相爷上朝不行跪拜之礼。
而今,却逼的相爷磕头,陛下太惯着帝姬了,这样喜之如宝,厌之如废喜怒无常的储君,太令人心寒。
皇室,令朝臣心寒啊!
女帝脸色沉沉扫过一众,袖笼中的拳头握的太紧都刺破了掌心。
当年凡儿被迫和亲,就是她们几个跪在自己面前迫使她不得不妥协。
凡儿折在和亲路上,她痛失儿子又从此被女儿怀恨在心。
她的姬儿,如今放下心结同自己好好说话,她们又跪下,意思很明白。
就算云姬休驸,也要给凤府一个交代。
她要什么交代,女帝心中明白的很。
云姬看出女帝强忍怒火,心中更有了章法,冷冷道:
“凤相,本宫最后一个问题,还请诸位大人一起解惑。”
她这么说,凤相再趴着也说不过去,只听女帝声音温和的说:“凤卿起身吧,朕答应你不再追究,姬儿,此事到此为止!”
“儿臣遵命!”
“臣,谢陛下不罚之恩。”凤相心有不甘的谢恩起身。
“凤相,适才你说边关西疆之事于本宫无关,是本宫还未成年不能处理政事,还是本宫这个储君只是你们眼中可有可无的傀儡,或者,你们想废了本宫这个帝姬,另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