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奴婢不好,没有拦住她们。”雪枝一想到小姐打了崔嫣儿两巴掌,便又想着那是她活该。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无需自责。”宁楚楚见他神色之间仍是自责不已,别轻生对她说道:“更何况,有些人,有些事,避无可避,就算崔嫣儿她这次不来找我麻烦,以后我与她之间也少不了有所争端,还不如一次让她长个教训,让她一时之间不敢来招惹于我。”
说完,宁楚楚便让雪枝再寻些人来将课舍给打扫了。
连带着那两张帕子也一并用火烧了。
女子学馆亦为诸位先生提供了休憩之所。
谢承昀所居的之处,打开窗户便可以看到窗外的一棵梨花树。
此时,梨花如雪,正是浪漫之时。
若是坐于梨花树下,看落英缤纷,浅酌一杯,亦是一种乐趣。
昨日之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谢承昀的耳中。
于是今日,便有他们二人这一叙。
谢承昀和宁楚楚相对而坐,一阵清风吹来,梨花落了满地。
“听说你昨日与崔姑娘发生了争执,为何?”谢承昀好似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情,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宁楚楚身前。
其实,谢承昀在昨日事后便已知晓,下属前来回禀崔嫣儿带了一大群人去她的课舍,并砸了不少东西时,他心中亦是十分担忧。
只是那时他身在东宫,一时半会无法赶到,而他赶到之时崔嫣儿已经带人离去。下属还说她打了崔嫣儿两巴掌,并未曾受到欺负,他提起来的心适才放了下来。
想来她那时定是气急了,否则又怎么会动手打人?
“先生是觉得,我昨日有错?”宁楚楚一听先生这么问,便来了脾气,带着三分怨念的说着:“我为何会与她发生争执?先生难道不知?”
宁楚楚心里想着,这还不都是先生的错,若不是先生,崔嫣儿她又怎么会来找她的麻烦?
看着她渐渐难看起来的脸色,谢承昀便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过若是能借此机会,试探一番她的心意,倒也无妨。
“听闻你打了她两巴掌?”谢承昀端起了茶水饮了一口,随即又说道。
“怎么,难道先生知晓崔小姐心悦于你,先生心疼了不成?”她得恼怒起来,若先生当真是为了崔嫣儿而责怪于她,那她以后便再也不搭理他了。
她果然如他所想一般生气了,他应当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只是不知这心意是从何时而起的。
他便不打算再逗弄于她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若是她着急了恐怕便不搭理人了,那反倒是得不偿失。
“手可疼。”他就那样望着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她便明白了。
原来她只是担心我手疼,这般想着,宁楚楚便又开心了起来。少女的心事大抵如此,喜欢一个人,眉眼之间都会是欢喜之色。
她又想起了那天她们所说的话,低着头,轻声试探着:“难道先生不知晓,她…”
话还未尽,便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她的事情,与我何干?她于我,只不过是无关之人罢了。”
“前几日我听她们说,先生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先生,可是真的?”宁楚楚好似抓住了些什么,却又不是特别明朗。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不如再让她往前走一步。
说不定,先生也与她一般。
只希望,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妄加揣测。
“是又如何?”谢承昀依旧不动声色。
“她是谁?”她的声音急切了几分,好似迫切需要知道答案。
“若是旁人,你将如何?”
若是旁人,难道她就要放手了吗?她并不知道,若是旁人……
他忽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宁楚楚面前,抬手落在了她的发间。
“没有旁人,只有眼前之人。”
他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抬手从她的发梢之间拿起了一片梨花的花瓣。
他们就那样对望着,在开得灿烂的梨花树下,在春日的微风里,在斑驳的日光下,还有不时落下的朵朵梨花。
此后的一段日子,宁楚楚总是刻意的回避着谢承昀。
可他竟不知之冷落从何而来。
难道还是在因那日之事在生气?
都怪他,过于着急想向她表明心意,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