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立正端坐大堂条案之后,眉头紧锁,见武大来到堂前,便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问道:“陈六,抬起头来,你可知旁边站立为何人?”
跪倒在地的青年男子听闻,缓缓抬起头来,扭头望向武大,左瞅瞅右看看,说道:“不认识。”
徐大立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大胆陈六,你既然不认识此人,为何半夜三更去此人家中行凶?”
陈六吓的一哆嗦,方才知道来的此人就是武大,便喊道:“小人知罪,但小人不是去行凶,小人只是去拜访武大……大哥。”
“武大,你看看是否认识此人?”徐大立看向武大,说道。
武大向前两步,围着黑衣男子转了一圈,又俯下身看了看男子的脸,只见男子额头上肿了一块满脸血污。
武大站起身来,朝向徐大立,双手抱拳,禀道:“禀徐大人,草民武大不认识此人。”
“嘚,陈六,你老实说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将刚才所讲之事再从头到尾如实叙述一遍。”徐大立神情严肃地说道。
“这?”陈六似有难言之隐。
“来人,杀威棒伺候!”徐大立扔下一个令牌,喊道。
“是!”
“是!”
两旁的差役说着就要上来摁倒陈六。
“别,别,大人,我说,我说。”陈六忙喊道。
陈六稳了下情绪,给知县徐大人讨了口水喝,便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叫陈六,跟我一起去的伙计叫赵五,我们俩关系比较好,平日里都在城南青云赌场帮闲,放放高利贷催催债打欠债人时助助威,我们只是吓唬,真没打过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活儿。昨天傍晚,我们俩值班,正在赌场里闲逛,遇到了个我们赌场的二当家牛旺财,他把我们叫到一边,吩咐我们二人半夜去一户人家催债,说是上午欠了赌场二十贯答应下午来还,结果到现在还没有来。让我们去了他家,无论如何,索要那二十贯回来,如果没有钱,就看他家有什么值钱的拿些回来交差。我们俩听闻便问了二当家的这欠债者是谁,在哪儿住?”
陈六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知县徐大立的神情,徐大立正双眼怒视盯着他听他叙述,心里胆战心惊,便继续说道:
“二当家只说,欠债之人叫武大,在紫石大街半边巷里住。我们二人了解完情况,看了下时间,当时已经到了亥时,因为有一大段距离要走,便不敢怠慢,换了黑色夜行衣,蒙了黑色头巾,各拿了一把朴刀,乘坐赌场的一辆马车,前去了半边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