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音。
岑岁就当着祁森的面，越过他朝楼上走去。
客厅里的钟，跳出一只小鸟报时。
那一声一声，在祁森脑海里反复回荡冲击，像被和尚狠狠敲过的大钟，震得他头痛欲裂。
啪！
“岑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岑岁踩上楼梯时，手腕被那名少年紧紧握住。
她在高处，他在下面。
岑岁侧身俯视过去，迎上一双发红的眼睛，清清的水光如溪水般，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固执得望着她，眼神脆弱得仿佛一戳即碎。
岑岁冷眼看着他，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被他抓住的那只手上，冷声道：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祁森没回答，只是红着眼仰望她：“你是要分手吗？”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他就像只精致易碎的美人瓶。
若岑岁推开他。
他大概也就真的碎了吧。
然而——
岑岁却是看着这样的祁森，冷不丁嗤笑出来：“少装了，我要休息，没空陪你玩这套戏码。”
说罢，她便拂开了祁森的手，踩上第三个楼梯阶。
下一秒。
她的被人从身后下方抱住，背后贴上一具炙热的身体，那股腻人的香在她身边无孔不入，岑岁的双手都被禁锢在身前。
她的耳垂一刺，某只小毒牙咬了上来。
身后的少年褪去伪装，变成一条美丽的毒蛇，吸吮着她耳垂上那一点软肉。
一股暖流涌出。
岑岁的耳朵被弄红了。
“大小姐总是口是心非，言行不一，你说玩腻了？”祁森搂着人，眉眼尽是欢愉笑意：“我总得验证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别紧张，只是想知道大小姐真实感受罢了。”
“照顾小姐，是我的职责。”
“……亦是男朋友的义务。”
夏天的裙子太薄，薄得吸不住汗水，稍稍一摸，便能感知到岑岁的体热。
“祁森！你、你给我住手！”
岑岁耳垂红得要滴血，声音颤颤，全没了首富千金的气势。
“我怎么感觉，大小姐很吃这套把戏呢？”祁森轻笑着，眼底却只有一片漆黑：“我该不该信你上面这张嘴？”
岑岁咬牙切齿：“再不放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祁森身体一僵，眼底郁色愈发浓重，可到底是不敢真去惹怒女朋友，余光一瞥，落在女孩流着薄汗的侧脸。
醺红得像是被樱桃酒喝醉了一般。
他没忍住，凑近帮她吃掉薄汗，舌尖卷过，女孩已是忍耐到极致，哪里禁得起他的作弄。
一声压抑的哭腔从唇角溢出。
唇角尝到一丝腥甜，那是被岑岁自己咬出的唇血。
“好啦，不哭了。”
此时，祁森的声音又温柔地不可思议。
他一边哄着，一边帮岑岁整理小裙子，这都是被他抱着时，不小心弄出的皱褶。
岑岁久久没平复情绪。
随着他的动作，她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的瞬间，看见某人借着伺候她的名义，干着不要脸的事。
竟然拿她裙子擦手！
她的裙子，脏了……
啪！
岑岁气得一巴掌朝祁森脸上打过去。
祁森余光看到了，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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