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敢瞪我!”
或许是被叶冰裳和廿白羽养出了几分脾性,澹台烬听到叶夕雾的话,本能地回了一句:“我虽为他国质子,但来者是客,盛国乃礼仪之邦,于我素来以礼相待,你怎就如此……”
粗鄙不堪。
澹台烬没有把话说完。
但在座的都懂。
叶夕雾正想发作,借机毁了叶冰裳的生辰宴,叶老夫人却伸出手,死死拽住了叶夕雾的衣袖,陪笑道:“我们家夕雾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比较直爽,不怎么会做表面功夫,但她就是实诚,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我相信澹台殿下也不会和一个口直心快的小女子计较的。”
叶冰裳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表面功夫,拐弯抹角……
这老逼登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诋毁她,当真可恶!
想着,叶冰裳就迅速从袖中取出手帕,故作伤心道:“昔日妹妹见到澹台殿下的时也是以礼相待,偏偏在我的生日宴时发难,可是妹妹觉得姐姐平日里哪些事情做的不好了,恼了姐姐,才想着不让姐姐过一个好一点的生日宴。我知道了,定然是刚刚你做了错事,姐姐训斥了你,你心中有了怨怼。都说长姐如母,母亲去世后,姐姐屡次规劝于你,你爱和姐姐发生口角,可姐姐也知道,你是识大体的。可你今日真的失望了。祖母第一次为姐姐筹办生辰宴,你就如此,你可是担心姐姐夺走了了祖母的爱?”
这段话,直接把叶夕雾的本性暴露,撕开了叶老夫人伪善的面孔。
公开宣战。
叶老夫人被这话气得攥紧拳头,可她还是放不下身段在一众命妇面前呵斥叶冰裳。
“是!”叶夕雾显然被叶冰裳气着了,有些口不择言,一把甩开叶老夫人的手,冲上前,想要推叶冰裳,却被叶冰裳轻飘飘地躲过去,还故作委屈地摔倒在地。澹台烬扶起叶冰裳,叶冰裳正含着泪,有些委屈地看着叶夕雾:“妹妹手劲真大。”
叶老夫人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无法善了了!
她只是想给叶冰裳添堵,给囡囡出口恶气,可为什么囡囡不懂她的苦心,硬生生让那贱丫头得了势!
只是这一犹豫,就让叶冰裳掐了个小法术,将她禁锢在原地。
叶老夫人也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以为是澹台烬搞的鬼,对这个表里不一的质子也生出几分鄙弃——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一个婢妾所生的女儿,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我母亲是郡主!”叶夕雾被叶冰裳激得神志不清,开始口无遮拦,全然忘了叶冰裳如今是盛国数百年来唯一一个从一品的县主。
叶夕雾指着澹台烬的鼻子冷笑:“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曾经要靠着泔水苟延残喘地活着的质子,如今入了国师府,还真的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做梦!”
说着,叶夕雾学着叶冰裳,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掐着兰花指,遮住半边鼻子,阴阳怪气道:“真臭!”
说着,叶夕雾还用手扇了扇,似乎在驱逐臭气。她环视一圈,掐着嗓子道:“这泔水的味道是熏入骨子里了吧?我怎么扇,这味道似乎都散不去呢!”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但澹台烬没有丝毫动容。
他已经习惯了。
这些年,他什么没有经历过?
觉得事情闹得差不多了,叶冰裳正准备解除叶老夫人身上的小法术,可叶夕雾却继续发疯地把瓷盘砸在一群命妇之中,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群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小人,以前你们哪敢如此对我!”
叶冰裳暗道不好,忙解除了施在叶老夫人身上的禁锢术。
叶老夫人察觉自己能动了,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按住了躁动的叶夕雾,给命妇们道歉:“是老朽管教不严,才让这孩子一时间魇着了,口无遮拦。”
说着,她剜了眼叶冰裳,好似要用眼神将她碎尸万段。
可叶冰裳只送给她一个讥诮的笑容,对老逼登的眼神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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