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哪个更贵重。
这就像一封擂台上的生死状,我培养你成为打手,你要拼命为我打赢这场比赛,赢了有自由和银子。
北境数千年都是如此。
前往北境参军,就是生死状。
这场交易没有强迫,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可总有人想要的太多了。
北境太特殊了!
如果是景盛两国交战,士兵的军功被人贪墨,裴琰能肯定地说,这就是某个人的问题。
因为士兵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挣军功,不像北境,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去培养一批能够修仙的士兵。
不能既要又要。
哪怕是现在的修仙学院,也没有提供修行资源,只传授功法秘籍。
可修仙永远绕不开资源二字!
为什么官宦子弟去仙门只能修行几年,还不是因为他们天资一般,需要大量的资源修行,通过后天来弥补先天的不足,而他们的家人负担不起这高额的费用,只能让他们去仙门镀金,修行几年就回家。
财侣法地。
财字,永远在第一位!
“那父亲以为此事如何是好?”
裴琰一时间也做不出决断,索性请示父亲,想要得个准信。
裴军闭目,语气凝重:“你去查查荣安县主和谢太傅,看看能不能查出他们在护国公王昌、怀化大将军赵平甫和户部尚书李昶有没有联系,不管是什么线索,事无巨细地查!”
裴琰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一条绝路!
而裴军,只能自保。
盛王已经不打算给世家活路了。
隆兴庙内有景国奸细一定是真的,不管是谁发现了这件事,盛王都可以降罪某些人失察、知情不报,甚至有二心——叛国!
“那李家粮种一事……”
“我乞骸骨之时,李昶才入户部五年,以我对李昶的了解,贩卖假粮种一事是他的手笔,至于暗中运输真粮种给赵平甫……”裴军顿了顿,想起这些天怀化大将军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走得很近,一时也不确定心中猜测,犹豫片刻后才道,“若我猜测无误,赵平甫一定是景国奸细,李昶可能不清楚此事,于是被人做了文章。而护国公王昌身死隆兴庙一事,多半是荣安县主或谢渊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某些事,借机做局。”
“盛王要是知道自己被人愚弄于股掌之间了,那还会成事吗?”
裴琰很单纯地问了一句废话。
裴军恨铁不成钢道:“盛王需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护国公身死是果,陛下无需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谋划,他只需知道这件事于他有利!身为君王,可以中庸,该精明的时候精明,该装傻充愣的时候也要装傻充愣!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傻子作为!”
“那我还要查吗?”裴琰弱弱地问了一句,又收到老父亲的白眼。
“查!”裴军没好气道,“盛王交代的事情随便查查就行了,重点去查我让你查证的事情。我们要给盛王的答复,是他想要看到的答复,事实究竟是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