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手女友打破的日常

第209章 有无价值

“你说什么,雏小丫头!”

那名中年人看着就要发作,却被一道带着厉色的柔和女音制止:“近藤叔叔,是我吩咐小雏的,我理解兄长大人的担心以及各位的好意,但在这件事上面,我不希望各位过于干涉,这也是为了各位着想,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男人闻言顿时没了气势,他愤愤地瞥了一眼已经入座开吃的云长天,最后只能砸了砸舌头和其他几名保镖一起退了出去。

而这边,郭夜阑虽然察觉到那边的气氛有点不对,倒也没说什么,好在对方用的是扶桑语,他也可以见缝插针地佯装听不明白。

更何况,花海院铃樱的准许也让他松了口气,毕竟那些吃的刚送进来,他就能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云长天不对劲,险些口水都流出来了,以他对云长天几面之缘的了解,他对这小子面对吃的诱惑能有多大定性实在没底。

“于少爷,您不用餐么?”

“啊?嗯,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郭夜阑拿起筷子,将准备上手去拿生鱼片吃的云长天的手敲了一把,恶狠狠地警告着对方注意餐桌礼仪,然后又面露难堪地朝花海院铃樱苦笑着。

接下来的时间内,他都按照着于恒之前为其安排的那些对话问题,和花海院铃樱有的没的相谈起来,坐在一旁的于恒也会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给出一些帮助和提示,令这场会面能顺利地完成...

酒店外,位于北侧一栋高层商务建筑的顶层,那是一座用透明天顶玻璃围造而成的人工温室,一处位于私人名义下建造的空中花园。

冬季的雪花早已为天顶的强化玻璃覆上了层层白纱,但在那玻璃隔层的内侧,花草树木却长得郁郁葱葱,枝头上的鸟儿,园中水池的荷叶,立于其上的青蛙,徘徊于水中的游鱼,一切和外面的天气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黑衣少女站在园中的一条鹅卵石小径上,撩起的衣袖上,一个通信用的手表屏幕上映射出一个面色清冷的女人。

“先生已经到那边了吧?我听说方才出了点意外?”

莫芷璃的声音如她本人那般,依旧淡漠无波,感受不到多少情绪波动。

“嗯,只是一点小骚动,不过涉及到花海院家的人,是长老示意我的...”

“行了,我没兴趣知道,在战斗方面,你自己拎得清,那个人更是如此,别节外生枝就是了,我没那么多功夫替你善后。”

唐月依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但通信那边的莫芷璃并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仿佛女孩的话对她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宜那般。

“是...”唐月依安静地回应了一声。

“先生呢?”莫芷璃放下手中的文件,默默地问道。

“长老和交接的人有要事相谈,不允许我在场,所以就让我先来外面待命了。”

“哼嗯...应该说不愧是直系的人,架子依旧那么大,罢了,别忘了你的任务,保护好先生和小姐的安全,先这样吧。”

“是。”

通讯在下一刻被切断,看着灭掉的屏幕,唐月依面色微微一黯,轻轻地将手表屏幕盖上。

远处的一座办公房内,岳瑾诚似乎还在处理着某些事物,只是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是如何情况,只能看到办公房大门处两个与自己一样身着黑衣的身影笔直地立于房门两侧,杜绝一切靠近的人。

就连身为岳瑾诚护卫的唐月依,也不被允许接近那儿。

花园中不时传来鸟鸣声,飞舞的蝴蝶停留在花坛的鲜花之上,几名身着工作服的园丁在四处忙碌着,让这儿的一切显得无比安宁。

恍惚间,一只胆大的白色鸟儿趁着女孩驻足的时候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唐月依一怔,酒红色的眸子微微地打量着这毫不生分地落在自己肩上梳理羽毛的小家伙,她不自觉地抬起手,黑色手套外的白皙指尖将要触碰到鸟儿的瞬间,小家伙却张开翅膀扑哧着飞到了她面前的一棵树干上。

鸟儿蹦蹦跳跳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因为害怕,倒显得有些得意。

这精神的样子,让女孩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只胖胖的白色鹦鹉的模样。

她脸上如常的冷淡褪去一些,取而代之的则是与方才不同的柔和与轻松,嘴角微微仰起一丝轻微的弧度。

鸟儿貌似并不理解女孩的想法,它煽动着翅膀,再次往高处飞去,但很意外的却是,在飞往高处的途中,鸟儿像是突然间失去平衡那般往下落去。

目睹这一幕的女孩连忙迈动脚步追了上去,在拨开一处草木的花丛间后,她看见了那只落在草坪上的白色鸟儿。

小家伙蜷缩着翅膀,身体僵直,就像是失去生机的物件一般掉落在在那儿。

“这是...怎么会这样?”

唐月依将鸟儿捧在手心里,却发现小家伙早已失去了生机,这出乎意料的一幕令女孩原本趋于平静得内心不由得被什么东西勒紧了一般,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汪---!

沉闷的犬吠声,将女孩从深沉的思绪中拉回,她抬起头,赫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张木质长椅旁,一只大型的白色杜高犬正朝她呲着牙,面露不善。

也就在这时,一只戴着布手套的手在狗的头顶摸了摸,让原本警惕着的狗顿时安静了下来,往地上一趴,在主人的脚踝边闭上了双眼。

唐月依看见,那长椅上坐着一个身着园丁服饰的老者,他两鬓发白,灰暗的发梢朝着两鬓垂落而下,显得有一丝凌乱,眼角布满了细微眼纹,淡淡的褶皱从眼角处延伸至脸颊两侧,一双暗淡无光的双目低垂着,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将手中的谷物洒向身前草地上的鸟群。

“客人么?少见,这儿的客人平时可不多。”

唐月依站起身,有点错愕地朝老人点了点头,手里依旧捧着那只失去气息的鸟儿,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老人叫住。

“你手上的,是这花园里的孩子吗?能还给我么?”

女孩微微一愣,短暂的迟疑过后,她缓步来到注视着她的老人身前,将手中的鸟儿递给老人。

“很抱歉,我看见它突然间摔倒了地上,然后...”

老人低垂着眼眸,将视线挪到了那只鸟儿身上,只见他从女孩手里轻轻地将鸟儿的尸体接过,表情柔和地抚摸着其身上的羽毛。

唐月依端详了老人一眼,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位老人的脸庞并不显得有多么苍老,若是不仔细看那脸上纹路,倒是趋近于中年人的长相,只是那张稍显年轻的脸上看不见多少血色,苍白得像是一个病人。

“你看上去有些难过,是因为这个孩子?”老人依旧没有看向女孩,但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股莫名的亲和感,像是一个迟暮的和蔼老人一般,令人感觉不到恶意。

“我...”唐月依袖子下的手逐渐攥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的问题。

“无需难过,这些孩子,都是这儿主人养育出来的,用于点缀此处的‘生命’罢了。”

他梳理着鸟儿凌乱的羽毛,周遭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鸟群此刻早已四散而去,空留下那干净的草坪。

“它们和普通的生灵不同,只是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能而诞生,所以也会此而消逝,当他们试图躲避逃离的时候,便会随之凋零。”

唐月依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眼底却充满了疑惑,她无法理解老人的话语,甚至一时间分不清楚,老人的话到底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你...也是个孩子呢...”老人抬起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终于将视线重新落在女孩身上:“你认为,这在你眼前消逝的孩子重要吗?”

“重要?”唐月依哑然,她并非不想回答,只是对于老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难以理解,甚至不明白他现在问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老人站起身,越过女孩的身影,捧着手里的鸟儿来到不远处的水池边上,地上的杜高犬见主人起身,微微地抬了抬头,又重新伏下身去趴着。

而在下一秒,令唐月依无比震惊的一幕发生。

随着老人张开手掌,原本躺在掌心里的那只失去生息的鸟儿居然扑朔着翅膀再次飞了起来,在那水池上盘旋着。

“这...!”

“你定然见过生命的开端与结束,我也一样,我见过太多太多了,生命在这世上是如此地渺小,如此地不值一提,只为在那与整个世界相比微不足道的时间中挣扎,便要用尽全力,然而不管它们用再大的力气去反抗,却终有走到尽头的那天。”

老人凝视着上方的鸟儿,深邃的双眸中不知道透过那渺小的生命看见了什么,他微微仰着头,继续站在原地背对着身后的女孩开口。

“生命终究太过脆弱,躯壳不过转身即逝的容器,会消亡,会损坏,最终死去,哪怕如何强调这些生命的重要性,但死亡和衰老亦是不可避免的定律,令人哀叹,令人惋惜,所以...我才会理解,生命的本身其实并无价值,也毫无意义。”

扑通---!

随着水花溅起的杂音,那只重新飞起的鸟儿再次落下,掉落进水面,沉入到池底,被其中的鱼儿包围。

而唐月依的内心,也在这一瞬间感到了一股难以掩盖的惊诧及寒冷。

“那么孩子,你的看法又是如何?”

老人凝视着湖面,没有再做言语,但正是这般,才让女孩感到更加地难以置信,眼前的人,他的语气是如此地平和,但话语却令人感到如此地寒冷。

她甚至无法去思考那本该失去生息的鸟儿为什么还能短暂地飞起来,只是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回答老人的问题。

无价值?无意义?重要吗?

脑海里回想着的是方才老人话语中的词汇,但思绪却混乱的令她无法看清自己的想法。

此刻的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年幼时候浑身染血的身影在自己眼前不断掠过,紧接着的,便是那在刀光中,随自己的杀戮逝去的生命和血液。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至少在自己看来,甚至连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格都没有。

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想要说出的答案,与自己是如此地相去甚远么?若是如此,自己的答案到底应该是什么?

“但至少,它们在生命结束之前,也不曾放弃自身的生命活到了最后,我认为这也是一种价值。”

---!!!

隐约间,她似乎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回忆中,那个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曾经说过的话。

唐月依如释重负般地呼了口气,像是终于能够开口说话那般,朝前眼前的老人看去:“生命并非毫无意义,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价值,即便会死去,会老去,也因为切实存在过的这短暂的时光而显得更加珍贵。”

老人的身形微微一滞,他缓缓地回过头,对上那双惘然中却带着坚毅的酒红色双眸,脸上那一丝诧异转瞬即逝,随后便是一丝小小的落寂与失望之色。

“老先生,到时间了,该走了!”

远处,花园的园丁朝此处快步走来,轻快地和老人打着招呼,而老人也在片刻后露出了微笑,和蔼地迎了上去。

杜高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来到了主人身边,而走近的男园丁细细地打量了唐月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我似乎听过与你相似的观点,但只可惜,在现实面前,分离的理想终究是脆弱不堪,所以唯有令那脆弱的生命拥有反抗的力量,这一切才有可能产生变化,孩子...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相似。如果可以,希望还能再见到你,到时候,我衷心希望你也能理解这一切。”

老人背着手,在青年园丁的搀扶下缓步离去,留下了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唐月依。

她垂下眼帘,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困惑愈发深了一些。

“十四号,你在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待命么?”

“长、长老,没什么...对不起,我...”

岳瑾诚缓步从远处走来,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黑衣,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随着岳瑾诚来到女孩身边,面具下微深的眸子细细地打量了女孩一眼后,又注视了一下周围,没有言语。

“那么按照原计划,样品我就先带走了。”岳瑾诚回头,朝男人招呼了一声。

“请便。”男人抬起手,双手交错间,抚了抚手指的关节处,朝岳瑾诚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吧,十四号。”

“是!”女孩应承着,急忙跟上岳瑾诚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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