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嘹亮而又轻松,响彻云霄而又回荡于山川流水之间。
田军的歌声随风飘到雁门关上,守关将士们听到这歌声,觉得莫名其妙。
守将焦触听到这歌声,觉得惊诧莫名!
焦触长叹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大声下令道:“竖白旗,打开关门,降了!”
……
随着焦触这一声令下,雁门关上升起了白旗!
关门缓缓地打开,关中的袁军将士列队走出关门……手中没带任何武器,身上也没穿盔甲……
降了!
焦触真的降了!!
……
这样……也成?!
现在,风水轮流转——莫名其妙的人,轮到是关外的田军将士了。
而惊诧莫名的……轮到张燕了。
张燕看了看那洞开的关城大门,又看看靠在草甸上闭目养神的田峻,感到不可思义!
一曲《儿童劝学歌》,竟令关中八千守军弃械解甲,当真是匪夷所思,亘古未闻!
“主公,焦触降了。”张燕在旁轻声问道:“我们还要唱吗?”
田峻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你刚才说啥?”
“末将……末将是说,焦触降了,我们还要唱么?”张燕小心翼翼地答道。
“什么?焦触降了?”田峻愣了一下,一骨碌爬起来,手搭凉棚看向雁门关前,果见关门大开,关前站着数千没带武器,没穿盔甲的袁军将士。
而在这群袁军之前,一员身材高大的将军,正恭敬地拜伏在地!
“停,停停!别唱了。”田峻大笑道:“不可慢待了前来投效之人,赶紧去收降吧。”
说罢,田峻大步向前,来到焦触跟前,扶起焦触道:“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使将士们免受刀兵之苦,功在社稷!”
焦触闻言,又赶紧行礼道:“罪将螳臂当车,冒犯将军虎威,请将军责罚。”
田峻摆了摆手,大笑道:“焦将军不必多礼,献此雄关,便是首功。这八千将士,依旧由将军统领好了。”
顿了一下,田峻又问道:“雁门大守张南何在?”
“刚接到消息,那张南……张南已死于李式将军刀下!”焦触有些惊恐地答道。
原来如此!
还真以为一曲《读书郎》,便让“八千敌军齐解甲”呢,原来是无路可走,被迫投降了。
仔细询问了郡内情况,田峻才知道,原来是李式在所掌控了的七千多军队中,挑选了两千劲卒,然后,当李利率军在城外与张南野战时,李式亲率这两千劲卒,直击张南的中军,阵斩张南,砍倒帅旗,使得袁军大乱。
然后,李利率军乘胜追击,袁军大败,死伤被俘者甚多,其余袁军尽皆溃散。
……
张南败亡之后,雁门关上的焦触便真正成了一支孤军。
关内有李利和李式的西凉军断了后路,关外有田峻的一万五千骑兵盯着。
尤其是那……那那歌曲,太……太太吓人了!
——从那歌曲中,焦触居然听出了杀气!
据后来焦触跟人解释,焦触认为:“会咬人的狗不叫……呃,错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会咬人的狐狸……呃,又错了!最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们噬杀猎物的手段。而这歌曲,旋律轻松活泼,天真烂漫,看似无毒无害,实则摧人心魄,杀机盈野。
此歌声一出,关上的袁军将士尽皆泪流满面,再无战心,除了投降,已别无选择……”
“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俺深服之,遂降!”焦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