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点了点头道:“本将确实也这么想过,但是看过此阵之后,知道掘河掩城的战法也奈何不了田峻。因为,城外遍布的深壕和步兵壕,在河水到来时便会变成现成的水渠,将水引向洼地。”
“而我军扎的地方,却刚好属于洼地。”郭嘉苦笑道:“内黄城因近黄河,为避水窜,本就建在稍高的地带。”
“无取巧之计。就只有硬攻了!”曹操咬了咬牙道:“我方有联军近三十万。可用兵法中“以正合”之道,步步强攻,必能摧破敌阵。”
郭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又说道:“只能如此了。先打打看吧。”
……
曹操和郭嘉走下望车之后,对钟繇吩咐道:“元常且代本将书信一封,邀田狐狸阵前一见。”
话音未落,便见满宠揭帘而入,对曹操道:“田狐狸送来绢书一封,说是请主公阵前一见。
“哦?”曹操错愕了一下,随即大笑道:“真是英雄……呃,英雄与狐狸所见略同!本将刚好想见一见这只田狐狸了。”
……
秋高气爽,萧萧风急。
滚滚黄河之滨,漫天黄叶翻飞!
在内黄城外的土木工事之外约两里处的旷野上,有两人相对而坐,中间仅隔二十余步。这两人便是田峻和曹操。
田峻身边站着一人,乃是黄忠;而曹操身边则站着两人,分别是虎痴许褚和大将乐进,三人都是持刀立于自己的主公身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田峻和曹操,则都穿着汉服长袍,端坐在小桌之后,煞有介事地斟好酒,就着几碟小菜浅酌慢饮。
田峻在给曹操的信中本是约好了的:穿朝服,只带护卫一人,酒菜自备……
但曹操以田峻武艺高强为由,多带了一人护身。田峻见曹操执意如此,也不以为意。
曹操饮了一口酒,问道:“田狐……田兄弟今天是第一次穿朝服吧?不知何时可来许昌参拜天子。”
“许昌?应该叫许县吧?”田峻道:“本将只知有西京长安和东都洛阳。至于许县,呵呵,那只是你做的一个囚笼而已,里面装的是天子!”
“你!”曹操瞪了田峻一眼,随即又笑道:“田兄弟对为兄误会之深,实在让为兄无语。”
“误会么?”田峻笑道:“素闻曹兄坦荡,何须欺世盗名。”
曹操摇了摇头,径自说道:“操始举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济南,始除残去秽,平心选举,违迕诸常侍。以为强豪所忿,恐致家祸,故以病还。
去官之后,年纪尚少,顾视同岁中,年有五十,未名为老。内自图之,从此却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与同岁中始举者等耳。故以四时归乡里,于谯东五十里筑精舍,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绝宾客往来之望。
然不能得如意。
后徵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田峻闻言大笑道:“人之初,性本向善,然,守着初心,方得始终。”
顿了一下,田峻又道:“敢问曹兄一句:徐州屠城之时,初心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