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岂不是糟了!”曹仁低声叫道:“这该如何应对?”
于禁叹了口气道:“局势未明,不妨再看……”
就在此时,对面的田军营寨躁杂声更大了,火光更多更亮,那围营的栅栏也全被推倒,深沟也被填平了数段,然后……似乎是……全军出营了!
田军出营之后,共分成十个方阵,每个方阵数千人上万人不等,浩浩荡荡地列阵而进,直逼曹军营地,而跑在最前面的一个骑兵方阵,那面巨大的将旗上,绣着冀州张三个大字,正是田峻的冀州军区统师张郃!
“田狐狸这是要干嘛?想要夜间发动决战么?”孔秀有些惊恐地了起来。
夏侯渊将长刀狠狠地插在地上,长叹一声:“大势去也!”
身后诸将闻言,尽皆脸色苍白。
到了此时,大家全都明白了……这仗打不下去了:如果在此与田峻决战,姑且不论……能不能顶得住识破了己方计谋的田峻的进攻,就算顶住了田峻的进攻,被田峻派出的骑兵夺了北岸渡口,也是非常麻烦,就算奋力一战夺回了北岸渡口,等到这一战打完,高顺的五万大军也有足够的时间赶到黄河渡口的南岸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田军骑兵到达渡口前,赶到渡口,守住渡口,逃回黄河南岸。
只是如此一来,这埋伏就打不成了,不仅埋伏打不成了,还得被敌田衔尾追杀!
但是,这是唯一的选择,总好过全军覆灭。
“没想到……田狐竟如此难缠!”于禁叹了口气,单膝跪地,对夏侯渊道:“吾计不成矣,误了将军大事,请将军治罪!”
夏侯渊扶起于禁道:“文则之才,吾亦服之,只是田狐狸太过狡猾,而且被其算计者又岂止文则一人?此战主帅乃是本将,胜败的后果还轮不到你来承担。”
说罢,夏侯渊下令道:“撤出埋伏,全速退往黄河渡口。”
顿了一下,夏侯渊又对于禁道:“文则,我把全部的骑兵交给你,你给我尽快赶往黄河北岸渡口,以重兵死守渡口,护着后续赶来的军队渡河。”
“不!将军!”于禁道:“请将军率骑兵先行,末将愿为将军死战断后!”
“这是军令!”夏侯渊道:“本将岂可放弃大军先行,若本将先行,大军必然崩溃,而文则你有勇有谋,必能为我军确保渡口不失!”
于禁见状,也不再推辞,立即接了军令告辞而去。
待于禁走了之后,夏侯渊又对众将道:“谁能为我大军断后?”
部将孔秀道:“末将愿往!”
夏侯渊点了点头,对孔秀道:“本将给你两万人马,务必阻挡田峻一个时辰,你……能做到吗?”
孔秀慨然道:“某愿以死挡之!”
夏侯渊拍了拍孔秀的肩膀,亲切地说道:“若有不测,汝之妻子,某……额,主公会自养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