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经见公孙续没有异议,便下令按计行事。
……
公孙续走了,去救他的父亲公孙瓒了。
李移子也走了,跟公孙续一起走的,去救他的主公兼义兄公孙瓒了。
单经一个人坐在中军帐中,脸色阴沉,默然无语。过了许久,单经才走出大帐,信步向范阳城头走去。
小雨又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冰凉冰凉的。
天阴沉沉的,风呜呜地响,吹来一阵阵浓浓的血腥味和尸臭味。
城头上的士兵,有些披着簑衣,但大部分只是用一块布披在头上遮雨。
单经带着亲兵来到城楼之上,城门校尉赶紧前来拜见。
挥了挥手示意免礼后,单经开口问道:“今天情况如何?”
校尉道:“今天……好奇怪,这都过了晌午了,袁军至今都没来攻城。”
单经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展眼看向城外狼籍不堪的战场。
其实……城外的死尸早就被双方的“收敛队”各自清走掩埋或火饶了——这是传承了上千年的战场的规矩,为了防止死尸腐烂后导致瘟疫,做战双方都不得攻击收敛死尸的“收敛队”,所以,每次大战的间歇时间,双方却会派出收敛队,打着白旗收敛战死的将士。
但是,死尸虽然都已经被清走了,城外依旧狼籍不堪,臭不可言。
土地早就被鲜血染红,虽经秋雨的冲洗,依旧是暗红的颜色,低洼地带的积水,黑中泛红,红中泛黑。还有那随处可见的断肢和大肠小肠,都被雨水冲洗得惨白惨白,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这些……单经习惯了,征战十余年,早就练就了一副坚硬如铁的心肠。不过,此刻,单经却感到恃别的压抑。
突然!
城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顶盔贯甲的骑士冒雨向城门楼下冲来。
“是……张郃张儁义!”
城门楼上的士兵全都张弓搭箭,意欲射杀急驰而来的敌将。
单经摆了摆手,让将士们把弓放下。然后冲楼下的敌将喊道:“张儁义,你是活得不开心,来寻死的么?”
张郃冷笑一声,以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弯弓搭箭向单经射来。
“啊,将军小心。”亲兵们都齐声惊呼。
单经没有躲闪,因为,单经早看出了那支箭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边的那根拄子,而且,单经还看到了,这支箭的箭杆上,还绑着一根铜管——这是箭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