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田太守的亲眷啊!”
“同去同去!大家一同去啊!”
“没有田太守,我们早就饿死了,不怕死的跟我们走!”
“跟贼人拼了!”
“拼了!跟贼人拼了!
“拼了!拼了!”
“拼了!拼了!”
“拼了……”
城中沸腾了,人群疯狂了!
老人、妇女、青壮、孩子、残疾人……
什么样的人都有,全都拿起着各式各样的农具,疯狂地朝太守府冲去……
独臂青年手举一把大铁锤冲在最前面,紧跟在后面的是一群举着锄头和粪叉的“疯了”的百姓……
这些百姓,有辽东本地的百姓;
有之前官府送过来的流民和“实边”的犯人;
有被田峻抓来并妥善安置的黄巾俘虏;
有被田峻从草原上救回来的汉人百姓;
有被汉化了的高句丽战俘;
有被人贩子当成“肥羊”从中原各地贩卖到辽东的流民;
有历尽千辛万苦流浪到辽东被收留的流民……
……
数万的百姓,有数万个曲曲折折的不同的故事。
但这数万个不同的故事中,却都有一段相似的经历和一个相同的结果……
这一段相似的经历便是——因为田峻的某些决策或行动而活了下来。
这个相同的结果便是——因为田峻的善政而从此过上好日子!
在这些人的心中——
田峻就是他们的恩人;
田峻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田峻……是值得他们生命去守护的……最亲的人!
……
而如今——
却有贼人乘田峻不在,而要伤害田峻的老婆和孩子?!
他们怎能……不着急?
他们怎能……不愤怒?
他们怎能……不疯狂?!
……
正在进攻太守府的公孙氏私兵们慌了。
听到城中如山呼海啸的的声音时,私兵们全都吓得两脚发抖!
张敞也吓得面如土色。
知道这次任务已经无法完成了,张敞只好下达撤退的命令。
可是,晚了!
往哪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愤怒的百姓们如洪水一般涌向太守府,如蚂蚁一样从围墙上攀附而上进入府院之中。又如洪水一样淹没了公孙家的私兵……
张敞忍着腿伤的剧痛冲出府衙大门时,立即便有几十样农具招呼了过来,其中一柄大铁锤直接砸向了张敞的脑袋,将张敞的脑袋砸得脑浆迸裂!
紧接着,数不清的粪叉和锄头一起招呼过来,将张敞的尸体扎得支离破碎,砸成一滩肉泥……
可怜原本历史上辽东的一员猛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
愤怒的百姓将围攻太守府的公孙家私兵全都砸成了肉泥之后,又转向正在与郡兵作战的公孙昭等人,将公孙昭、公孙明以及手下千余和兵全部砸成了肉泥……
然后,激动的百姓们又涌向城墙,向田丰和沮授请愿,要求参战……
群情汹涌,众意难违!
田丰和沮授只好接见了百姓派出的代表。
……
“你……我好像见过你……”沮授指着独臂的高壮青年道。
“草民名叫雷熊,雷公的雷,狗熊的熊!”
青年向沮授行了一礼道:“沮长史是见过我的,那时候,我才是个十三岁的娃子。”
“雷公的雷,狗熊的熊?”沮授默念了一句,突然大笑起来:你……你就是那个伤兵营里的那个少年伤兵?”
沮授终于记起来了,这个身高八尺的高壮青年,就是当年田峻救活的那个少年伤兵!
当时,沮授也是在场的。
而且,正是因为要救这个少年伤兵,田峻才把酒精试制出来,并进一步弄出了“辽东三醉酒”。
“对,草民就是那个断了一臂的少年兵,是田太守用酒精救了我一命!草民现在也被安排作了巡夜的更夫,娶了媳妇,有了两个娃儿。”说着,雷熊激动得泪流满面,向田丰和沮授深施一礼道:“草民这条命是田太守给的,愿为田太守死战!”
“壮士快快请起。”
田丰赶紧上前扶起雷熊道:“壮士也无需担心,如今城内贼人已经清除,襄平城便再无危险了。壮士……就清帮忙安抚一下百姓,让他们各自回家吧……”
“城外的贼人还在嚣张,请田郡丞允我等出城杀了阳仪那个叛贼!”雷熊再次请求道。
田丰摇了摇头道:“主公曾经说过,“不教而战谓之杀”,你们未经训练,就让你们上战场,就是让你们去送死啊。我若这样做了,主公必会怪罪于我。”
雷熊道:“我若从这数万百姓中挑选千余壮士,未必就会输给这辽东郡兵!”
田丰依旧摇了摇头道:“你们可以组织起来维护城中治安,但是……城外的敌军都是阳终带来的渔阳精兵……”
“田郡丞休要瞧不起人!”
雷熊急了:“你是看我只有一条左臂吧!我这些年一直苦练左手锤法,虽只有一只手,却未必输给人家两只手,若我出战,必能击杀阳仪那个叛贼!”
能击杀阳仪?
口气不小啊,阳仪可是辽东有数的武艺高强之人!
田丰闻言,再次仔细地打量了雷熊一番,这才发现雷熊虽然只剩一条左臂,但这条左臂……却非常……吓人!
这是一条比普通人大腿还粗的手臂!
手臂上肌肉坟起,青筋虬盘,着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