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销洛阳堰,春入永通门。
淑景方霭霭,游人稍喧喧。
年丰酒浆贱,日晏歌吹繁。
……
正走着,突见前面来了一队羽林军,正押着一辆囚车往皇宫方向而来。
“蔡邕?”
田峻定睛一看,忍不住叫出声来。
囚车上的人,正是蔡邕!
田峻紧走几步,挡在囚车之前,向领头的羽林郎问道:“蔡议郎不是在东观著书吗?怎么会在囚车之上?”
羽林郎们都认得是名动京师的田峻,不敢怠慢,连忙对田峻行了一礼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清楚具体原因。”
田峻道:“我有事请教蔡议郎,不知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羽林郎不敢得罪田峻,只好对田峻道:“侯爷有命,属下不敢不听,只是……不能耽误太久,属下职责在身,也是迫不得已……”
田峻从口袋中摸出二贯铜钱,塞在羽林郎手中道:“兄弟请放心,不会误了兄弟的差事。”
说罢,田峻走到囚车前,向蔡邕行了礼道:“蔡伯父在上,晚辈有礼了。”
蔡邕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回应。
田峻走到近前,问蔡邕道:“蔡伯父这是犯了何事?”
蔡邕叹了口气道:“因得罪宦官曹节、程璜等人,被诬欺君,这次恐怕性命不保矣,侯爷休要与我说话,恐被牵连。”
田峻摇了摇头道:“竖宦可恶,吾亦深恨之!蔡伯父天下楷模,今遇奸人迫害,吾又岂能坐视不管?伯父放心,吾当助汝一臂之力!”
蔡邕感激地看了田峻一眼,叹了口气道:“多谢贤侄,若事不可为……,吾有一事……相求。”
田峻问道:“伯父但说无妨。”
蔡邕道:“吾今获罪,竖宦们必不肯放过我的家人,吾有一女,呃,你见过的,若我有不测,希望贤侄护得周全……”
田峻心中暗喜,问道:“你是说琰儿?现在何处?”
蔡邕点了点头道:“就在后头。”
说罢,蔡邕往后示意了一下,田峻抬眼看去,果见远远的有个丫环抱着个女孩跟在后面,那女孩犹自哭过不停。
田峻又给羽林郎塞了串五铢钱,让丫环抱着小女孩过来与蔡邕相见。
少顷,小女孩来到囚车边,拉着囚车放声大哭。
蔡邕对小女孩吩咐道:“琰儿莫哭,为父不会有事的。在为父不在期间,你要听这位哥哥的话。”
见蔡琰哽咽着点了点头,田峻才又上前对蔡邕道:“伯父放心,愚侄一定会尽力为伯父求回公道!”
羽林郎见时间耽误太久,有些为难,便上来对田峻道:“侯爷,你看这时间……”
田峻点了点头,让丫环抱了琰儿让到一边,目送囚车远去。
待再回过头来时,身边已经围了十几个人,问了蔡琰,才知是都是蔡府的丫环家丁。
蔡府已被官府贴上封条,不可以住人了。田峻只好将这一大家子带回田府暂住。
为了安慰蔡琰,田峻又去了夏育府上,向夏育说明情况,想让夏雪也过来暂住照顾蔡琰。
夏育不放心女儿,唯恐小白菜被田峻提前拱了,便也跟着住进了田府。
田峻也不为意,反正院中房间够多。
只是有夏育在,两人有些不太方便,晚上得偷偷摸摸爬窗户……
……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田峻便带了一箱从柳城缴获来的东珠,让黄忠驾了马车,望陈耽府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