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山林众多,地域辽阔,汉人在辽西辽东的治理其实并不成功。
所以,欲治燕山以北,必有精兵强将。
如今虽有家父去了辽东,但辽西太守空缺,若辽西无人治理,则柳城和卢龙道为胡人所有,辽西与幽州道路断绝矣。
若能以夏育老将军镇辽西,卢龙道和柳城在手,则辽东稳固,右北平郡亦无胡人之患也。”
陈耽道:“小将军所虑极是,吾将上奏陛下,请以夏老将军为辽西太守。”
田峻连忙拜谢道:“晚辈代家父及辽东百姓拜谢司空大人。”
接下来,田峻又道:“按惯例,郡丞将由朝廷委派,晚辈听说钜鹿人田丰,广平人沮授,东阿人程昱,皆才学不凡之人,不知陈伯父能否帮忙通融?”
陈耽笑道:“这有何难?田丰在朝中做侍御史,其秉性刚直,因不容于宦官而早存去意,若能去做一郡丞,恐怕做梦都会笑醒。沮授现为一个小小的县令,若派去做郡丞,也属破格提拔。只是这程昱,名气甚大,却不接受朝廷征辟,不是很有把握。”
田峻大喜,深施一礼道:“如此,就多谢陈伯父了!”
……
该办的大事都办过了,接下来就是等这些大佬们去运作了。
田峻也并不是很着急。
此时离黄巾起义还有还将近五年,曹操还在顿丘做县令,刘备还在卖草席草鞋。孙策才三岁。
孙权……呃,孙权要再过三年……才变成小蝌蚪……
……
日子闲下来了,倒让田峻又想起了练习射术。
田峻的射术,学自田晏,虽然也算不错,但与草原射雕者和黄忠这些人相比,却要差了很多。现在有黄忠这种绝顶高手在,自然是不能放过求教的机会。
黄忠对田峻本就非常欣赏,虽然拒绝了田峻拜师的恳求,但在指点和教导田峻的射术上,却从不藏私。
“公子欲练强弓,须先练两臂伸张之力,檀石槐这张猎日弓,乃天下少有的良弓,非臂力过人者而不能用也,如今公子虽然能拉满弓,但臂力不足,便不能收放自如。
要练好这张弓,须每天拉弓300次以上,如此坚持二年,方有小成,若要大成,则须有五年以上的不懈苦练。”
院子中,黄忠正在耐心地指点田峻射术,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高喊:“破虏将军田其泰……可在府中?钜鹿田丰田元皓前来拜见!”
田丰田元皓来了!
田峻心中大喜,连忙跑过去开门,想要亲自将田丰迎进院中。
见面之后,田峻正要客气几句,哪知田丰脸孔一板,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屁孩!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朝廷下令将我调往辽东那苦寒之地?!”
小屁孩?
你丫的,老子站着比你高一个头好不好?
田峻心里不爽,脸上却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请教”道:
“请问先生,你见过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小屁孩么?”
田丰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这身高和腰围都有八尺么?”
田峻不答,又恭恭敬敬地“请教”道:“先生之才德,令人“高山仰止”,请问这“高山仰止”的山,又是几尺高?”
田丰闻言,哈哈大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果然有点胆识。想来也是,能砍下檀石槐人头的少年,又怎能被我一句话给唬着?”
田峻神色不变,依旧是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先生专程过来找我,就是想站在门口唬我一下么?何不进来一叙?”
田丰道:“田某家贫,无晋见之礼也能入得了侯府之门么?”
田峻道:“先生请看这府门上的牌扁,上面写的乃是“田府”。先生回到自己家里,何须晋见之礼”
田丰又道:“钜鹿田氏与凉州田氏是否一家,尚需考证。”
这是故意为难我么?
田峻心中吐槽,嘴里却说道:“这天下间的文字,最有趣的莫过于咱们田氏的“田”字了,不论是颠过来,倒过去,横着看,竖着看,都依然是田字。既然先祖造字,都如此有意思,我们又何必分钜鹿田和凉州田?”
田丰这才又笑道:“其实不论是凉州姑藏田氏还是钜鹿田氏,都出自齐地田氏。说来数百年前应该也是一家。”
说罢,田丰也不客气,抬腿便跨进院门,径自往客厅走去。
反客为主,就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到了客厅之后,田丰才又问道:“我与小将军及令尊从无接洽,为何会举荐我去辽东做郡丞?”
“因为辽东百姓需要先生这样的人才去帮助他们。”田峻恭敬地答道,用词很是冠冕堂皇。
田丰摇了摇头道:“小将军少年成名,必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她们都需要你,你能全娶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