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鞠忠带领的凉州劲卒居然先于田晏的北军到达。
凉州劲卒,这可不是普通的军队!
只要看一下他们眼中的杀气就知道了。
杀气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科学家们也从不给予任何合理的解释,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田峻前世有个朋友的哥哥,曾经在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中担任侦察兵,据说手上有上百条人命。村子里的土狗见到他都会远远地叫几声,但只要他稍微走近一些,那些狗就会呜呜呜地跑开,像是见到老虎一样。这就是身上带了杀气的人。
凉州本就是历经几百年的羌乱之地,人在那种地方想要活下去就得习武就得杀人。
所以在凉州,不论男人、女人、老人以及稍大点的孩子,几乎没有不懂杀人的,因为不懂杀人的,一般都已经被人杀掉了。
这些西凉劲卒都是夏育和段颎让人挑选过来的杀人高手,从他们眼中反射出的寒光,便可以让人感受到他们对生命的漠视。
好色的男人见到女人就会想像对方不穿衣服的样子;
骨科医生的眼中所有人都只是一具骨架;
拿惯了手术刀的外科医生看人的眼光,似乎总是在研究如何下刀……
而这些西凉劲卒看人的眼光,似乎都是在研究……怎样用最快的方法将别人弄死!
这就是一群恶狼一样的人!
难怪“凉州三明”总是能以少胜多、战功赫赫,就是因为手下有一大群这样的“恶狼”!
“一汉当五胡”说的就是这群人!
……
看着这群狼一样的西凉劲卒,田峻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对前来交令的魁梧壮汉随口问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名叫叶雄。”壮汉道。
“叶雄?好熟悉的名字。”田峻觉得好像在哪听到过这名字。
“将军听到的是华雄吧?”壮汉道。
“咦,你……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华雄……”田峻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壮汉道:“我叫叶雄,也叫华雄。”
“啥?怎么会这样?”田峻很惊讶地问道
壮汉得意地大声炫耀道:“俺有两个父亲,一个姓叶,一个姓华,因我长得像姓华的父亲,所以很多人也叫我华雄。”
呃,有两个父亲,也值得拿出来炫耀么?
能将自己有两个父亲的事说得这么大声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
其实……这只是田峻的想法,真实的西凉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西凉那地方,人活着不容易,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能许多人心里只接一夫多妻,其实仔细想一想,在西凉那种恶劣的生活环境中,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只要能一起活下去,其它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呃……这个父亲嘛……也不是越多越好。”
田峻强忍着笑喷的冲动,对这壮汉说道:“你既然像姓华的,那你肯定就是姓华的种,以后就叫华雄吧!”
“俺也是这么想的,那俺以后就叫华雄了。”华雄憨厚地笑了笑道。
“很好,这五千西凉劲卒,就暂时由华将军任校尉吧。”田峻道。
“多谢将军!”华雄大喜。
田峻很开心,又有一员大将“到碗里来”了。
这可是在真实的历史上,担任过董卓手下军队都督的牛人!
虽然现在还没有认主,但田峻相信,等到时机成熟,那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已。
……
第三天,田晏和鞠义也带着北军及先登营赶到了。
至此,本次出兵的三万二千人已经全部就位,再收拢令支县和柳亭关上的守军,实际可用兵力就有三万五千多人了。
田晏虽然身体大有好转,但是毕竟旧病尚未完全痊愈,又加上已经到了50多岁的年龄,经过十几天长途行军,身体感到特别疲乏,便将军旅之事全部交由田峻处理。
于是,田峻给田晏留下鞠忠领五千人马驻守卢龙塞上的松亭关(即卢龙关),剩下的三万多可自由调配的人马,则分别安排如下:
一,华雄为前军校尉:领五千西凉劲劲卒。
二,黄忠为中军校尉,领一万北军精锐;
三,鞠义为左军校尉,领辽西军五千及本部八百先登营;
四,柳毅为右军军校尉,领辽西军五千
五,苏勇和晏昭依旧为亲兵军侯,领五千亲兵。
军队分配到各将领之后,由各将领挑选任命基层军官,用三日时间进行整合,三日之后再出兵辽西。
……
当众将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时,回了一趟凉州老家的成公英,也匆匆赶回了田峻身边。
见到田峻后,第一句话便是:
“公子挑选辽东为发展根基,是否欠妥。”
成公英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叫田峻为将军,依旧叫田峻为公子,这是把自己当成田家人的一种叫法,与主公的叫法其实差不多。
田峻问道:“成公兄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成公英道:“辽东边僻苦寒之地,汉族人口不足,群胡环伺,鲜卑势大,你又杀了檀石槐的儿子,鲜卑人岂肯罢休?”
田峻笑了笑道:“如果檀石槐死了,鲜卑会变成怎样?”
成公英想了一下道:“鲜卑所占之地,东西二万余里,南北七千余里,又分设三部。檀石槐的儿子都非雄才大略之人,鲜卑人又没有我们汉人一样的国家体制用以制约各路诸侯,若檀石槐死掉,鲜卑必然分裂。但问题是,公子有把握弄死檀石槐?”
“没有,姑且试之。”田峻道:“不过,我上次在草原上见过檀石槐,其身体状况并不是太好,纵然我杀不他,他也活不过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