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时刻,田峻请命率所部亲军断后,为田晏的残军撤退争取时间。田晏坚决不允许,并且想要亲自断后,让田峻率残军先撤。
田峻知道断后之险,必是九死一生的结局,又怎么忍心让父亲留下来送死?
于是,田峻一时性起,便拔出剑来横在自己脖子上,对田晏道:“父亲身为主帅,关乎全军将士性命,岂可轻蹈死地?若父亲战殁于此,何人去向陛下复命?且前路艰险,尚有恶战无数,若主帅不在,谁来带领剩下的将士回家?
若父亲执意要亲自断后,孩儿不孝,这就先离父亲而去,黄泉路上,也好为父亲扫去荆棘!”
说罢,田峻长剑一动就要死在田晏面前。
田晏无奈,只好大声喝止,并答应了田峻的断后请求,与田峻挥泪而别。
男扮女装混在亲军中的夏雪见田峻留下来断后,也就悄悄地留了下来,混进断后的军中……
……
“看不出,这姓田的小子的倒是个孝子!”王耕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峻哥,你说谁是孝子?”跟在旁边的夏雪有些惊讶地问道。
王耕一愣,随即笑道:“我是说,这田……峻哥哥算不算一个孝子?”
“当然算啦,峻哥哥为父断后,宁死也不皱眉,孝心必会感动天地,老天有眼,必会保得田伯父和峻哥哥平安吉祥!只是……”夏雪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王耕随口问道。
“只是峻哥你的武艺可不咋的,连自己的战马都护不住。害得雪儿以为你战死了,还为此伤心了好久呢!”夏雪嘟着嘴,一副“等你来哄”的可爱模样。
王耕开心地笑了笑道:“那步度根可是草原射雕手,幸亏有战马为我挡了一箭,要不,我的雪儿妹妹可是要做寡妇喽!”
“谁要做寡妇,尽胡说!”
夏雪大急,一边慎骂,一边还随手一刀刺向王耕。
王耕侧身一闪,大叫道:“喂,夏一跳,你又吓我一跳!”
“好啊,你又叫我外号,我……饶不了你……”
……
两人一路打闹,有说有笑,汉军将士们劫后余生,也都士气高昂,开心不已,唯有被捆成棕子似的槐纵,伏在马上偶尔呜呜抗议几声,却无人理睬。
汉军离开与步度根激战的战场之后,槐纵的卫队便被安排到了汉军的后面,并被勒令保持至少两里的距离。
为防槐纵逃跑,王耕下令将槐纵五花大绑之后,再绑伏在马背之上,由鞠忠负责亲自看押。
汉军一路向南,一天一夜行了两百多里,正当王耕等人以为可以化险为夷之时,前面一支五千多人的军队挡住了去路。
“和连!是二王子和连!”
槐纵看了看旗号,失声惊叫起来。
王耕眉头一皱,勒着苍菟战马,问槐纵道:“和连本部有多少人马?为何只有五千人马在此?”
槐纵语带惊慌地回答道:“和连有二万多人马,这五千人只是他的卫队和亲军!”
王耕道:“那你该知道他为什么只带五千人过来了吗?”
“他这是来杀我的”
槐纵有些惶恐地说道:“和连怕人多泄露,所以只带了死忠于他的卫队和亲军!”
“看来你还不笨。”
王耕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知道他是来杀你的,何不传令你的卫队与我们并肩做战。”
槐纵连忙点头,随即让人拿了自己的随身玉佩去后面传令。
跟在后面一里左右的大王子卫队长哈列托,一听和连只带五千亲卫前来挡路,也立即明白了和连的图谋。
在见到槐纵的玉佩后,哈到托二话不说,便立即带着槐纵的九百卫士跟了上来,站在汉军的右侧。
见到对面汉军人数和槐纵的卫队加在一起,也才不过只有自己亲军人数的一半,和连放心地笑了起来。
随后,和连打马上前道:“投降吧,把大王子槐纵交给我,我可以不杀你们。”
王耕伸出手,缓缓地从得胜钩上取下虎头戟,一阵熟悉的感觉从戟柄传来,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
这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田峻多年练武形成的本能反应!此时的王耕,再次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王耕还是田峻。
其实,分得清和分不清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早已融为一体,王耕就是田峻,田峻就是王耕。
看了看隔壁……呃,是旁边,旁边如花似玉的美女,王耕咬了咬牙,决定入乡随俗!
既然占用了田峻的身子,就得“照顾”好他的未婚妻,这是……王耕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是,王耕决定从此不再执拗于自己究竟是谁,一心一意地把自己当成是田峻!
对面的和连见汉军没有反应,便又大声叫道:“对面的汉将是谁,不敢出来答话吗?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地做本王子的奴隶,本王子绝不害你性命!”
田峻(从此世上无王耕)纵马上前道:“胜了我手上这把虎头戟,你才有资格说这种话!可敢上来一战?”
和连眼睛一眯,大声道:“你是何人?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与本王子动手?”
田峻道:“我就是这支汉军的将军田峻,有种的,别躲着,上来受死!”
和连不屑地冷笑一声,取下背上的宝弓,弯弓搭箭,射向田峻!
槐纵见状大惊,对田峻喊道:“小心!和连是射雕手!”
田峻挥戟劈砍,连续砍飞三支劲箭,虽然震得手臂有些发麻,却也信心大增!
此刻的王耕,已经完全继承了田峻的武艺,并且与王耕的后世武艺相融合,较之田峻本身拥有的武艺,更强三分!
田峻双腿一夹苍菟战马,手中长戟斜指,向和连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