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名声人设果然维持得很好,满朝文武、街头巷尾都知道他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是个好人。
是啊,他的确光风霁月。若说偶尔展露了些许算计,那也是身为储君该有的城府。
可是此刻的宋君君,却恨不能太子是个见色起意、喜新厌旧的烂人。
否则,帮助何巧巧嫁入东宫的任务,那可真就变成她的“催命符”了。
“好好……”宋君君不能向人诉说心中之苦,只得点头,指着母猪身下的小胖猪,岔开了话题。
“婧姐,我看刚刚那只就不错,就它了吧!”
“好事成双,带两只去,猪也有个伴儿,能长得更壮!”婧姐欢喜道。
“也好。”
宋君君点了点头。
两只猪,有个伴。那东宫有两个姐妹,是不是也有个伴了?
这理由太烂,不行不行。这话她要是跑去和太子说了,按梁君复那性子,八成是要传御医来诊脉,看看她是不是受刺激失心疯了。
宋君君坐在马车里,不住地晃着脑袋,忘记了宋煦明还坐在她的身边。
“你这几日怎么了?总是一个人低着头,默默不语,还老是摇头。我已经问你好多次了,你今天可得给我说清楚……”宋煦明不依不饶道。
“有空管我?有空你还是多读读你那圣贤书吧!”宋君君撑着下巴,没好气地吐槽,“三月开科,你要是拔不了头筹,对得起娘一天拜三趟的文曲星君吗?”
宋煦明坐直身子,眼角满是得意,道:“我是成竹在胸势在必得啊……”
“怎么?太子给你透题了?还是你花钱买押题卷了?”
“胡说八道!以我的天资,又何须透题?那必然是执笔便才惊大齐!”宋煦明梗着脖子,傲气满满,重点全部被宋君君带跑偏了。
“嗯嗯嗯,行行行!”宋君君心下暗喜,宋煦明不再追着她问为什么摇头了,便敷衍道,“那我可得努力把这两只猪养肥了,待你状元及第得封官职那一天,就把它给烤了,以此庆贺我们老宋家终于出息了!”
宋煦明被宋君君岔开了话题,不再关注她晃脑袋的事情。
宋君君也知道,这几日她总是出神,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顺利完成任务。甚至,有时候在太子面前,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那日太子和她说,他决不会娶何太傅的女儿后,太皇太后也不再提起此事。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连偶尔她上街看到何巧巧,何巧巧都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那一日说自己会和宋君君成为姐妹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一般。
大婚前夕,宋君君在宋府喂猪也喂得实在无趣,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完成任务,索性便乔装,偷偷出府。
她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一心想着任务,愁眉不展,草稿都打了几十页纸了,却愣是连如何向太子开口都没想出来。
再这么憋下去,可能世界还没坍塌,她倒是先自己坍塌了。
可这一出门,好巧不巧,就遇见何巧巧了。
何巧巧也是,虽然说话有些不清晰,可是眼睛却清晰得很呐!她老远就看见了宋君君,甜甜地叫着“姐姐”便迎了上来。
宋君君来不及转身,停住脚步。
“我这样了你都能认出我来?何巧巧,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