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鸣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瞥了眼小贝，然后点了点头。
“师兄，我早就想问了。”
莫小贝疑惑地望向罗不归，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问道：
“师父他这几天为什么都没直接说过话呀？”
“哦，一直忘了告诉你了。”罗不归轻描淡写道，“师父他经历了多年的战斗，嗓子受损十分严重，说话的声音不太好听。”
“原来是这样。”
莫小贝终于松了口气，她本来还以为这关系到门派的一些秘辛，才憋了好几天没敢问，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但是她又转念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通战斗跟嗓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师父练得是狮吼功？
罗不归敏锐地察觉到了莫小贝的疑惑，于是向陈九鸣投出询问的目光，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继续说道：
“关于声音的那部分，暂时还没教给你。而且，我也不建议你一个女孩子修炼这方面的功夫。”
“明白了。”
莫小贝果真是一点就通，她已经想象到，一个女孩子，修炼狮吼功那一类功夫，最终会变成的样子。
“那师父他为什么一直在晃脑袋呢？”
既然已经问了第一个问题，她索性就把其他的疑惑也一同问了出去。
“这个呀，是师父这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不停晃动，是为了防止别人锁定他的头部；而眼神飘忽，则是为了随时锁定敌人的裆部！”
罗不归耐心讲解道。
“原来如此。”
一旁的小郭这次倒是先开口了。
“不愧是一门之主，竟然把战斗习惯变成了日常习惯！”
难怪自己的武功一直没什么长进，肯定是修炼的方法不对。
小郭原本只是旁听，却意外顿悟了不少心得。她甚至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想办法多找些茬，在侯哥身上练习自己的掌法。
“是啊，明明师父他都已经很少出手了。”罗不归也不由摇头感叹。
“为什么？”小郭和小贝异口同声问道。
“因为他老人家，已经厌倦了那种毫无意义的挑战与比武，所以现在只会偶尔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出手。”罗不归解释道。
“可是…”
莫小贝思虑良久，试图抓住潜藏在她心底的一股不协调感。
“咱们明明讲究的是无限制，师父他又为什么，要设定这么多条条框框的，来束缚自己呢？”
莫小贝话音刚落，整个院子里就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陈九鸣，而陈九鸣，也渐渐停止了头部的晃动，并且将原本飘忽的眼神，全部落在了莫小贝身上。
“你…觉得我是在束缚自己？”
陈九鸣竟然开口了，他的嗓音，确实如罗不归所言，一听就损伤十分严重。
若是非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那就像是一个人，先是一口气干了二斤辣椒油，然后又灌下了五杆陈年老烟袋的烟袋水，最后再吞进去几大碗粗砂粒完事儿，说话的那种感觉。
“是呀。”
莫小贝天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无限制的话，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声音好不好听？”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时时刻刻处在战斗状态？”
“比武切磋的话，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有没有意义重要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