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小琳和云枝像两门神站两边，门每开一次，两门神的心同时提起一次，每次发现与自己无关，两颗心又同时落回原处。
“时间过得这么慢！”小琳忍不住嘀咕一声。
云枝又看了一眼时间，接住话茬说，“其实也就十几分钟，但感觉好像一个多小时了，是心理作用吧，人在紧张或者着急的时候，好像时间都是与人作对的。”
“我们还是说说话吧，盯着时间等我哥出来真能急死人。”小琳没话找话说，“你信不信命？”
云枝的思维还在担心郝强会查出麻烦病，小琳的话题已经从时间跳到了命运，云枝感觉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小琳跳跃的思想，也没有思索就应付道，“有时也信。”
“我是绝对相信命有好坏的。”小琳听出云枝对命的好坏半信半疑的态度，坚决地说，“你说一个孩子生在农村山区和生在北京高干家庭的命能一样吗？生在有钱人家和生在穷人家的命能一样吗？就像雨雨，她和一个健康的孩子的命能一样吗？所以老话说‘人的命天注定’一点没错。”
小琳对命的见解，让云枝心里感到惭愧又佩服，但不完全认同她的观点，她觉得小琳毕竟没有上过学，对命运的理解是有限的，微笑一下说，“就算命是注定的，但运是可以改变的，咱们农村的、穷人家的孩子不是有许多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改变了命运吗？”
“改变命运？听起来简单，但真正有多少人能改变命运？像我哥为考上大学，常常走几十公里的夜路上学，半夜半夜点着煤油灯学习，住校有时吃的是长了毛的馍馍，大冬天睡的冷炕，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最后他的命运改变了吗？像我老公，人家生在城市工人家庭，只念了两年初中，却端上了铁饭碗……”
云枝知道，以她现有的知识再也提不出与小琳不同的观点，暗自心想，是啊，我和菲菲就是一个对比，菲菲什么也不用努力，她就是有工作的城市人。我呢？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与她相比，我改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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