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杨戍接过顾清递来的烟点上，又对面色铁青的张宏远问道：
“先不说我们主动拔掉自己的牙齿还有引火烧身的可能，就当前的情况张副会长你觉得你不做点什么牺牲合适吗？”
另一边的顾清也跟着附和道：
“更何况，你只有把他交出来，让他去调查组那边自首，那样调查组人也抓了官也拿了他们的任务不也就圆满了，到时候再让宗亲会那边使下力气调查组也能回去交差，您说是不是？”
“......”坐在对面的张宏远此时却陷入了沉默之中，事实上顾清两人的话确实不无道理，如果单单交出一个何兵那很大可能是不会让省委的调查组满意，最终的结果还是会把目标转回到宏远集团身上。
可即便是知道这个道理张宏远却做不了这个决定，毕竟当初他为了拿下武文栋这把伞可是费了太多力气下去，先不说砸下去的金钱和时间，就是武文栋知道的秘密谁能担保他会不会把自己也吐出来？
“这也是江会长的意思。”就在张宏远犹豫时，顾清忽然说道。
“江南川？他说的？”张宏远抬头问道。
“对。”顾清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其实也是大家的意思，张会长我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武市长这个人到底有多贪，在丰南得罪了多少人，外面就不说了，就是宗亲会里多少理事对他不满你应该清楚吧？”
“......”
对于顾清的话，张宏远选择默不作声。的确，武文栋自上位之前就是一个极度贪婪的人，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他才会被张宏远看上，在丰南估计也就他能喂饱这样的一张嘴。
相反，那些喂不饱他的商人，宗亲会理事和其他地方角头大佬则一个个都被武文栋给记恨上，不仅找了各种理由苛刻刁难，更是把许多的企业直接逼破产或者搬离晋阳，可谓恶名远扬。
在张宏远手里，他就是不断挥舞的恶棍，宏远集团借着他的手独霸整个晋阳的绝大部分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当然这些年武文栋的胃口同样也越来越大，大到有时候甚至是张宏远自己对他都无比厌烦。
眼见他犹豫不决，杨戍又继续对他说道：
“张会长，你要知道牙齿掉了可不好长，但是你想现在丰南的官场生态，以你的实力再培养一把伞很难吗？说不定还没有武文栋这么能吃，你说对不对？”
“牙齿...”张宏远点了点头，如果顾清的手下没有类似何兵那样的疯狗那他的星光建业跟没爪的老虎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以后真对在一起自己倒是占了不少优势，至于伞，虽说不好培养吧倒也不是那么难。
“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内心激烈斗争片刻后，张宏远终于抬头说道。
“会长你说。”顾清内心一阵窃喜，但脸上依旧淡然问道。
“我需要看到何兵正式进入看守所走司法程序，毕竟他现在只是被拘留审问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两个小鬼在跟我玩什么把戏？”
“没问题，拘留最多是48小时，我们以这个时间为限到时候如果何兵被拘押进看守所那希望会长你也遵守自己的承诺，当然你也可以通过公安内的自己人去核实，我们都没意见。”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